池念紫宫发育不全,历经千辛得以怀孕。
我却在她临盆后不久,因丢失公司名贵珠宝锒铛入狱。
终于熬过刑期,我满心期盼等着妻女来接,却在新闻联播里意外看到一则车祸通报。
【前排男女轻伤送院,后座幼童当场死亡。】
池念的脸骤然放大。
跟副驾的男人十指相扣,双双昏迷。
惨死的幼童照片打了码,我却一眼认出那是我的女儿。
——
我踉踉跄跄走回监房。
身后的讨论声和哀叹声渐小,萦绕在我耳畔久久不散。
“娘的太惨了,这么小的娃儿…”
狱警递过来一杯热水。
我接过握在手里,滚烫到灼痛的触感始终驱不散那张鲜血淋漓的小脸。
浑身颤抖直到热水在手背烫红一片。
狱警皱眉,“我带你去处理下。”
“我…我想打个电话…”
我颤抖着拨给张律师。
“是,把我名下的财产转到海外去,帮我准备一份离婚起诉书。”
“关于我之前入狱的疑点,还能查的话…”
“好,我马上去安排。”
挂断电话,我仿佛被抽空力气瘫软在地。
五年前主张认罪的是我,现在想重新彻查的也是我。
不是我突然想起什么。
而是疑虑一直都在。
当年我担任珠宝公司的设计总监,一批价值两千万的名贵珠宝由我保管。
发现丢失时,公司急需有人担责任。
池念是知道我保险箱密码的,但我相信她。
来不及继续查,她刚生完孩子经不起询问的折腾,作为设计部总监、池念的丈夫我必须承担。
她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信誓旦旦保证。
“如果是我拿的,那就让我辛苦生下的这个孩子死无全尸!”
我信了。
让张律在法庭上不再辩护。
喜提五年刑期。
入狱那天,池念开车送我,满眼泪花依依不舍。
可当我刚刚,在新闻联播里看见驾驶座男人戴着的钻石腕表。
那是池念最好的朋友,苏河。
好到十指相扣的程度。
我才明白,所有的眼泪不过是做戏。
没多久,狱警来找我,说我家人给我打了电话。
是池念。
“怎么这么慢?”她不耐。
“没有…我刚洗了把脸…”
我努力压制住喉头哽咽,可还是被池念捕捉到端倪。
“你的嗓子…”,她迟疑片刻,略显心虚,“你不会是哭过了吧?发生什么事了?”
她咽了咽口水,“还是…你看到什么了?”
脑海里掠过女儿圆圆紧闭的双眼,我痛苦地闭上眼,梗在咽喉的腥甜忍痛咽下。
“没有…”,我咬咬牙,“我就是刚刚跟同监的犯人吵了几句…”
对面明显松了口气。
“你悠着点,还有几天就出狱了…”
我应了一句。
“还有…”,池念顿了顿,“你最近晚上没什么事别看新闻联播…最近社会不太平,暴力事件特别多…我怕你的狱友想不开起争端连累你…”
“都听你的。”我喉头发涩。
池念心情显然转好不少,“你乖乖熬完这两天,等我和…等我去接你出狱…”
“然后我们就可以像之前说的那样,先去Z国旅游顺便考察,再把财产转移过去,开家珠宝设计公司重新开始。”
“圆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