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市。
医院的病房里,安以然紧紧抓着身旁的椅子,用力到骨节泛白,漂亮的脸颊惨白,神色满是绝望。
安小姐,如果在找不到合适的骨髓,恐怕
医生虽然未说清楚,但那意思已经是相当明显了。
安以然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她抬起双眼,眼眸之中早已经是蓄满了泪水,声音颤抖着:医生,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跪在地上,她想磕头。
医生不敢受,这可是第一名媛,高不可攀,这是告知书,你签一下吧!
白色的纸,对安以然来说,就像一张催命符。
断断续续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安以然像是失去了支撑,跌坐在地上。内心被恐慌与空洞所吞噬着,仿佛掉进深渊。
病房外。
男人眸中的神色愈发沉冷狠,菲薄的唇缓缓动了:去查查看她儿子是什么血型。
助理陶远愣怔,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么久了,难道总裁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吗?
很快,陶远查了出来,恭敬的回答:孩子是安小姐跟她前夫的,两人离婚之后,她就一直一个人带着孩子。
顾越霆深邃眼眸猛地一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别人的孩子
想到当年的事情,顾越霆俊脸上的冰冷越发的深了几分。
他迈开修长的腿走了过去,声音冷沉:安以然。
安以然她转过头,心跳瞬间失了原本的节奏。
顾越霆
他来这里干什么?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顾越霆微靠在墙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越发低沉:谈谈?
深黑色西装将他修长伟岸的身材彰显得近乎完美,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擒着点点冷意,棱角分明的俊颜上几乎没有一丝温度,鼻梁十分高挺,让他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
菲薄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嗓音虽平淡,更像是询问她,但话里却有着不容置啄的冷冽,让人无法拒绝。
半晌,安以然勉强撑着手起身,伸手撩了撩自己的耳发别在耳后,佯装镇定:你要谈什么?
顾越霆眼色深沉,视线落在了病床上。
孩子因为病痛的折磨,看起来很瘦弱。
聊聊他?
安以然生出警惕:你想干什么?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吼出声,眼底对顾越霆满是戒备,手指无意识的紧握成拳,心如擂鼓。
怕我?
顾越霆冷漠的语气中,带着嘲弄,让安以然感觉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
我可以救他。
你说什么?
我有一个条件,结婚。
安以然深吸了一口气:什么意思?
顾越霆深邃的眼眸眯着,对门外喊了一声:陶远。
陶远从病房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份资料,递给安以然:安小姐,请过目。
资料写得很清楚,儿子的病,有专家可以治好,适合儿子的骨髓已经找到了。
安以然低着头,巨大的深渊面前却摆着无比诱人的条件,那就是她儿子的命,咬住下唇:我凭什么相信你?
顾越霆薄唇抿着,想到她为了别人的儿子这样退让,怒火越来越盛。
你有的选吗?
安以然沉默了,半响,她点头:好,我答应你。
她很明白,结婚,绝对不是因为他对她还有旧情,而是为了报复。
一个小时候。
他们拿到了结婚证。
安以然失神了。
以前,嫁给他,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可现在,她并不觉得幸福。
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连哭,都是苍白无力的。
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她的孩子,能够像正常孩子一样,阳光健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