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纪长宇非常体贴,从我怀孕开始,就跟我分房睡。
他说跟我一起睡,会控制不住自己,担心伤到我和宝宝。
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我送便当到他的公司。
却看到他把他的女秘书抵在墙角,嗓音低沉,带着情欲。
“宝贝你真香。”
“坏蛋,你老婆不香么?”女声娇媚。
“她呀,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现在浑身上下一股臭味。”
“每次一靠近,我都恶心的想吐,一点兴致都没有。”
纪长宇有弱晶症,这个孩子,是我打了一千多针,受尽苦楚好不容易怀上的。
既然他这么嫌弃我,那么他这个人,我不要了,他的孩子,我也不要了。
我退出纪长宇的办公室,秘书孟梦似是看见了我了,越过纪长宇的后背,冲我摇了摇手。
那个屋子里氤氲的味道让我反胃,在楼下吐的撕心裂肺,无比狼狈。
转身毫不犹豫的打车去了产检的医院。
产检大夫早就劝我不要这个孩子,知道我要引产,松了口气,“决定引产啦,你这样撑着硬保这胎,对你的身体伤害太大了。”
我点头,“你说的对,靠着药物维持这一胎,对我和孩子都不好。”
付完手术费,手机上跳出来一条孟梦的状态,是一张照片,照片上两条纤细的长腿穿着黑丝,坐在办公桌上,高跟鞋半挂在脚上,一只线细的手正在往腿上喷香水,配文是你最爱的味道。
回去的一路上,我像行尸走肉,脸色苍白。
风把头发吹的乱七八糟,也浑然不知。
进门的一瞬间,房间的灯突然亮了,我抬头看见纪长宇满脸阴沉。
水杯被他哐的一声丢在地上,碎片碎了一地,飞溅过来划伤了我的脚腕。
“苏韵,我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要出去吓人。”
“同事说,今天中午看到在公司楼下吐了,就吐在门口。”
“你说,你这是想让别人觉得我苛待你一个孕妇,还是想给我找晦气。”
现在的我是人不人鬼不鬼,因为一直在用激素保胎,五个月我胖了六十斤,脸上也起了大片的大片的蝴蝶斑,有严重的孕期反应,最开始的三个月床都下不了,喝口水都要吐,一直靠着点滴的营养液活着。
可是他忘了,我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为了保住肚里的孩子。
我也曾经小心翼翼怕他嫌弃,用厚重的遮瑕把脸上的斑遮去;买显瘦的孕妇装,让自己看起来不这么笨拙。
现在我才发现,不是我做的不够多,是枕边的的这个人,他烂透了。
所以一切,都毫无意义。
脚腕被划破的地方火辣辣的,往外渗着血丝。
纪长宇见我一直沉默不语,觉得我是服软了。站起来踢踢地上的碎玻璃片,“傻愣愣的干嘛,赶紧把杯子收了。”
我看着碎掉的玻璃杯,那是刚结婚的时候我们两个一起买的情侣杯,那时候他拉着我的手跟我说,杯子代表一辈子。
现在,一辈子碎了一地。
我绕过碎片打算回房,拧开卧室门的时候,回头跟纪长宇说“中午的时候,你秘书给我打电话,说你胃疼,让我去给你送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