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富商一愣。
苟硕眉头一皱,暗道坏了:
“小武!忘了这茬!快!”
小武也想起了什么,一招手便风驰电掣的出去了。
赵宣好奇:“怎么了?”
这次苟硕倒是没有阴阳怪气。
反而看着赵宣微微一愣。
此时的赵宣虽然模样没变,眼睛也恢复了,
但眼白却少了很多。
整个眼睛看上去白少于黑,双眼如幽泉,内犹如多了一柄利刃。
“菜上桌之后周洋尝了下,说味道不对,桌上的金凤姑娘便将菜盘撤下,说再去后厨煮一煮,本来无足轻重,但既然是这道菜出了问题,总要找过来问问清楚。”
苟硕没细说。
但赵宣却差点破口大骂。
这么重要的信息无足轻重?
你怎么不说你少了命根无足轻重?
苟硕是太监。
这从赵宣刚开始就看出来了。
这死娘娘腔延误战鸡啊!
“可可金凤姑娘不是片刻就回来了么?就那么一小会儿啊”有富商指正。
“一小会儿就够了!真正的高手甚至只需要弹指间就能下毒!”
赵宣鄙视。
富商无话可说了。
也就这功夫,小武一脸便秘的回来了。
“先生,人不见了!”
苟硕轻轻舒了一口气,看向了赵宣。
赵宣知道,
剩下的事情不需要自己了。
“此人既然潜逃,嫌疑最大,应该可以定案缉捕了,我县衙在此次调查中让先生笑话了!”
没办法,赵宣还要给几个棒槌擦**。
苟硕微微点头,目中闪过一丝赞赏:
“小小年纪心思缜密,又胆大包天,凤阳县衙倒是出了个人物!那此事就交于你们了,但缉捕我们留守司也要参与!”
苟硕必须弄清楚敌人的真正目标,不然睡觉都要吓尿。
“告诉你那几个上峰,没事多窝在衙中,不要出来撒酒疯!”
这是敲打凤阳县衙呢。
连“邪祟”都整出来了,人家不高兴是正常的。
赵宣大松了一口气,弯着腰退了出去。
“对了,我身上这毒”
赵宣摇头:“刚才只是情急之下,实际上这药性会逐步化解,再加上先生用量较少,不用担心!”
“”
摆了摆手,苟硕看着关上的房门,站起身来对着小武说道:
“去调查一下此子身份,再查查他们县衙到底怎么回事!”
赵宣出了厨房,直奔楼上棒槌仓库,脸上全是掩藏不住的激动。
“要命了要命了,这是要当官老爷了啊”
当了官老爷,自己在古代就算是有根了。
房门打开。
看着房中三个棒槌,赵宣清了清嗓子。
“你个杀才怎么才呃中白调查的咋样了?”
董方脸色变换的很快。
林木白和张建也坐立不安。
“三位老爷,幸不辱命!”
三人又打起了摆子,不过这次是激动的。
也就这时候,小武带令来了:
责令县衙老爷们尽快将此案唯一嫌疑人金凤给捉拿归案,并且尽快行文拟好案宗交到留守司。
留守司要过案宗,肯定是不放心县衙的办事能力。
起码粉饰一下总没错。
不能污了留守司的形象不是?
倒是嫌疑人从“邪祟”变成了金凤姑娘让几个老爷大吃一惊。
“啥?金凤姑娘?她不是陪她怎么会是嫌疑人?”
小武鄙夷的看了眼董方:
“这就要问问他了!”
指完赵宣,小武便走了。
董方火了!
一把揪住了赵宣的衣领:“你个杀才!怎么把金凤姑娘给诬陷成杀人凶手了!?”
我的金凤姑娘啊
花魁!
人家可是走技术路线的!
人家可不是茶花楼那些埋汰货!
妓和技可不一样啊!
这可是他当上主薄后第一个要攻坚的目标!
以前是没实力,
现在有实力了,目标却没了,闹心不?
“她是嫌疑人”赵宣无辜。
董方吐沫星子纷飞:“屁的嫌疑人!你换一个!是她就不行!”
赵宣的能耐董方是知道的。
董方以为赵宣真的是按照自己交代的:“替”留守司找了个嫌疑人,
把“妖邪作祟”给查成凶手杀人。
他哪里知道隔壁房中的曲折?
林木白听不下去了,
站起身子怒斥:“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黑脸张建冷哼,
看向赵宣的目中却是闪过异色。
能把留守司的人给唬住,这小子还真有一套!
董方也醒悟过来。
这里不是争执的地方,
赶紧对着林木白和张建说道:“二位老爷,今夜惊扰实在令下官寝食难安,不若二位老爷在隔壁休息一晚,我令老鲍送两位小娘子安抚,以平心中浊气,顺便松松筋骨,不然明日耽误了衙门大事”
赵宣呆了。
这是要有多大的脑回路才能容下这么大的屎泡?
出了这么大事儿,
竟然还想着睡小娘子?
你们是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小弟弟么?
赵宣看向了林木白:大老爷,决断要肾重呐!
要命的来了
林木白竟然采纳了董方的馊主意。
“今夜实在是劳累,那咱们暂且歇息,明日好好捋捋?”
张建虽有不愿,但还是点头:“您辛苦”
“彼此彼此”
董方一脸沉重:“二位老爷都辛苦,是我教导无方,你们先选”
剩下的就是我的了。
赵宣快哭了。
他后悔刚才没多吃点七分熟牛肉,
把面前这几个棒槌给咬死算了。
小爷才是最辛苦的那个吧!?
小爷可是连以身试毒都玩了呀
“老爷,我也累了”
赵宣希望董方明白自己意思。
小娘子还有的话就施舍一个吧
董方狠狠瞪了赵宣一眼。
而后一提长袖,为县衙正副扛把子扫着前路的灰尘,弯着腰就把人给请到了隔壁睡房。
片刻过后,
只见两位清新可人的小娘子一人一间进了去。
赵宣眼巴巴的看着董方回来。
见了赵宣,
董方第一件事就是勇救心头所爱:
“快!想想办法把金凤姑娘的嫌疑给洗脱了,你可以换凶手,但老爷我目标不能换”
“???”
赵宣气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凶手说换就是换的?
又不是导演换演员!
人家演员还懂潜规则呢,你特么连毛都不懂!
他只能快速的把前因后果给说了一遍,让董方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咱们应该先派出差役搜捕金凤”
“再派人前往留守司跟苟先生对接一下”
董方身子一晃,摇摇欲坠。
音乐起赵宣心中默念。
“呜呼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董方捂着胸口。
我的天
赵宣一手捂着额头,
赶紧扶住诗情泛滥的董方:“还有机会的,还有机会的”
“呜呼哀哉此情此景谁人能表我心意?中白出去找老鲍再寻个知心小娘子让我一表相思,你在这边凑合一夜吧”
“你不是已经安排了”
“再加一个吧”
赵宣一股闷气直上脑门。
真是饿的饿死,饱的撑死。
翌日上三竿。
赵宣在青楼守了一夜的空房。
听着隔壁还有隔壁传来的时而低沉时而高亢的相思苦,
他做了一晚上噩梦。
好在青楼提供了温馨叫门服务。
“哥儿,董老爷说了,你昨夜劳累,不能惊扰了你清梦,让你醒了自去县衙寻他”
叫门的小娘子巧笑嫣然,带着一股清新,
看的饥肠辘辘的赵宣眼都直了。
“这是犯罪,这是犯罪”
压下了精神需求,却压不下身体饥肠辘辘的需求,
只能觍着脸跟人家小娘子要了一张油饼,赵宣便跑回了衙门。
小娘子再清新也比不过“官老爷”这仨字。
老爷我当了官,
一定要大肆庆祝三天三夜!
“老子应该是第一个在青楼住单人间的汉子了吧”
“还跟小娘子讨了张饼”
饼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