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内,阴风狂啸,沈家人头皮发麻,全身立起鸡皮疙瘩。
为什么棺木里面,不是沈先令?
沈无崖一声断喝:“雪狐。”
“在!”雪狐上前,表情严肃。
沈无崖重重下令:“查,无论用什么手段,查遍整个问天市,我要知道我爷爷的尸体,在什么地方,我不能让爷爷死后,还不能入土为安。”
“是!”雪狐转身,踏出灵堂。
沈无崖满脸杀机,双眼通红地扫过在场每一个沈家人:“如果爷爷的死,与你们有关,哪怕是爷爷的直系血脉,我沈无崖也定斩不饶。”
胸口快炸了,沈无崖现在恨不得,斩尽敌人。
爷爷的尸体被人调包,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除了愤怒还有愧疚,这种心情让他几欲发狂。
爷爷去世后,是有人守灵的。
尸体被换,没有沈家的人从中作祟,是不可能的。
沈无寒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对沈无崖恶语相向:“沈无崖,你横什么横?就算爷爷真被人给害死的,也轮不到你一个畜生养子来查。”
沈无崖伸出手,猛的握住沈无寒的脖子,硬生生地提起来:“沈无寒,是不是你,换走了爷爷的尸体?”
此刻的沈无崖,失去冷静。
“畜生,你给我放手。”沈家人大骇,扑向沈无崖。
“滚!”
张洞带着几大恶霸,生生将沈家人拦住。
关键时刻,沈雁跑过来,抱住沈无崖的手臂道:“无崖弟弟,快住手,这样下去无寒会死的。”
姐姐的声音,让沈无崖双眼的血丝,消散几分。
像扔垃圾般地将沈无寒,扔在地上,沈无崖看向张洞:“在沈家大院里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许离开,交给你了。”
“沈先生,我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张洞领了命令,呼喝兄弟们,将整个沈家大院包围起来。
沈无崖又看向沈雁,缓缓语气道:“姐,我想知道爷爷去世前的几天,发生过什么,有没有反常的地方,我们出去说。”
目送姐弟两人走出灵堂,沈家人愤愤不平。
霍仪燕怒道:“沈城,你就看着这个畜生在家里,横冲直撞吗?他踩了我的手,还差点把无寒给杀了。”
沈城指指张洞,无奈道:“张鬼手在,我没办法啊。”
“没用的东西,我找我弟弟来,他也是道上混的。”霍仪燕立刻拨通她弟弟的电话,马上得到回应。
放下手机,霍仪燕冷道:“出事还是要靠娘家,我弟弟说他不怕张鬼手。”
灵堂外,沈无崖听着沈雁的述说。
爷爷去世的前几天,沈雁并没有觉察到任何异常,家里也相对平静。
就在昨天,爷爷突然摔倒并引发中风,就去世了。
“对了,三月四号,爷爷去世前一天,独自出去过一次,说想你了。”
沈无崖沉默,爷爷出去,恐怕就是去监狱里,给自己送信的。
沈雁想不通地问:“我们沈家,不小但也不大,在问天市勉强排得上号,为什么有人要害爷爷,还把爷爷的尸体调包了?”
这也是沈无崖想不通的,爷爷一生为人正直,并未得罪过什么人。
沈家不算大,虽有利益冲突者,也没有达到要杀人换尸的程度。
而且爷爷在信中说,敌人在五年前就出现,自己进监狱反而可以保命。
“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爷爷一个交代。”沈无崖望着天空,他绝不会让爷爷,去世都不得安心。
姐弟两人沉默,五年过去,明明有很多话要说,现在却不合时宜。
转眼,一个小时过去。
雪狐从院子外快步走来:“战龙,查到了,今天黎明时分,问天市火葬场有人开厢火葬,很可能就是您的爷爷。”
嗡!
沈无崖的脑子,如惊雷般炸响。
火葬场,在黎明时分是不会开启的,那个时候突然火葬,嫌疑极大。
“有关人员已拿下,等您审问。”雪狐再道。
沈无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向张洞:“沈家人,一个个逼问,我要知道黎明之前,是谁在为我爷爷守灵。”
张洞下意识地问:“逼问?”
“手段,不论。”
抛下此话,沈无崖与雪狐,匆匆离开沈家大院。
火葬场内外,一片肃杀,警卫森严。
要调查沈先令的尸体所在,雪狐动用问天市一定的力量,沈无崖出现后,一个个挺立行礼,目不斜视。
沈无崖直奔火葬场内,一个被控制起来的办公室。
踏门而入,里面是一老一少。
一见到戎装满身,气冲云霄的沈无崖,两人跪下:“大人,真是有人逼迫我们干的,他们黑衣蒙面,硬生生把我们拉起床,他们手里还有枪。”
两人颤抖,不断解释。
沈无崖盯着他们,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所说的,句句属实!
突然,沈无崖抛出一张爷爷的照片:“火化的,是不是上面的老者?”
两人看了一眼,重重点头:“是,就是这位老先生。”
轰!
沈无崖头上如惊雷炸响,身体微微一晃,差点站立不稳。
“战龙。”雪狐将他扶住,一脸关切。
小小的办公室内,灌满沈无崖的杀气,轻轻将雪狐推开,沈无崖盯着如同烂泥的一老一少,沙哑地问:“你们,确定?”
“确,确定。”
“黑衣蒙面人来的时候,尸体是包着黑布的,我们在火化的时候,趁他们不注意,好奇地掀开看了一眼。”
两人不敢有隐瞒,眼前的沈无崖对他们来说,就是洪荒猛兽。
“骨灰,在哪?”沈无崖上下牙齿在打架。
两人同时道:“他们让我们随便埋起来,就在后山。”
“带路!”
火葬场后山,一老一少拿来铲子,要将埋有沈先令骨灰的地方挖开。
“滚,不要碰我爷爷。”
沈无崖双眼赤红,蹲下来,双手轻轻地扒开泥土。
骨灰,随着沈无崖沾满泥土的双手,一点点地显露出来。
雪狐拿来骨灰盒,递给沈无崖一条毛巾,后者拿出一块未烧化的骨头,用毛巾轻轻地擦拭着,直到干干净净后,才放入骨灰盒里。
时间点点流逝,转眼几个小时。
沈无崖双手抱着骨灰盒,一步步离开后山:“爷爷,无崖带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