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恐怕她并不是发错了信息内容。
只是把信息发错了人。
我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酒,任由火辣辣的苦涩在口腔中弥漫。
期间还看到舒奇文发的朋友圈。
破碎的丝袜和凌乱的领带随意地叠放在一起,令人遐想。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推开门,房间一片漆黑。
“别开灯!”
我刚要打开开关,却听到苏婉婉仓皇的一声尖叫,
随后是急促的布料摩擦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莫名的气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对此陌生。
我闭了闭眼,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地恶心。
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我的手心一片冰凉。
许是过了一个世纪,苏婉婉终于喘息着让我开灯。
“明煦哥,好久不见。”
恍惚中,舒奇文的嗓音像是平地惊雷。
我看着舒奇文搭在苏婉婉腰间的手,只觉得眼睛被刺得生疼。
舒奇文的眉眼还萦绕着尚未褪去的欢愉,而苏婉婉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粉红,
方才发生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苏婉婉抱着手臂,闻到我身上的酒气后嫌恶地皱了皱眉:
“不就是没陪你过生日,至于这样吗?”
“酒气可能会熏到宝宝,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
她说着用手扇了扇鼻子。
从前我事事以她为先,如今却只有麻木的钝痛。
我的视线向下,苏婉婉的腿依然修长,上面的丝袜却不翼而飞。
结合舒奇文发的朋友圈,丝袜的去向已经无需多言。
我默不作声,苏婉婉却不介意,拉着舒奇文的手介绍道:
“你工作忙,奇文跟我又比较熟悉,让他住在家里,能更好地照顾我。”
她的语气不容置喙,甚至没有考虑过我是不是会介意,
便自作主张地让舒奇文住在了隔壁的客卧。
或许在她心里,我从来就没有资格罢了。
舒奇文笑意浓郁:
“明煦哥,你该为婉婉和孩子考虑才对。”
我没有搭腔,拖着几乎站不稳的身子进了浴室。
身上酒气熏天,经过苏婉婉时,她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
而我站在花洒下,任由自己被氤氲的水汽包围。
模糊中我看到了浴室角落的黑色内衣。
正是今天苏婉婉穿的那件。
上面的蕾丝早已被扯得变了形,点缀的珍珠也不知掉在了何处。
而最为明显的,是上面残留的液体的痕迹。
所有男人都对此无比熟悉。
我看着残破的内衣,只觉得如今的婚姻,也面目全非得可笑。
洗完澡我回到卧室,看到苏婉婉躺在床上,自顾自地刷着手机,不时发出一两声娇羞的笑。
若是从前,我早就躺到她身边,抱着她亲昵了。
而现在我只是抿了抿唇,抱着被子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苏婉婉却丢下手机,陡然生了气:
“方明煦你多大年纪了,还为没过生日就闹分床睡赌气?”
我语气平静地解释是怕伤到怀孕的她。
却被苏婉婉不由分说地拽回到了床上;
“赶紧回来!传出去,还以为是我们感情不合,你嫌弃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