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世好学历高,人长得又漂亮。从小到大都是家属院里口口相传的别人家的孩子,活得优秀坦荡。
唯独在和裴司瑾的这段感情里,我屈辱又无奈,躲躲藏藏像只阴沟里的老鼠。
三天后,我和裴司瑾一起去参加大学毕业典礼。
我作为优秀毕业生在台上致辞,父亲和校长并排坐在台下第一列,裴司瑾和他的父亲像两尊门神一样站在我父亲身后。
裴司瑾看我的眼神很复杂,除了欣赏和占有,还有一丝摧毁和蹂躏的意味在里面,看得我暗暗心惊。
等到我致辞结束走下台,裴司瑾将我堵在了后台,然后一把将我扯进了换衣间。
他毫无征兆地欺身吻了上来,因为吻得太过用力发出了粗重的鼻息声。
我被裴司瑾按在墙上无处可逃,只能在他狂风骤雨般的激吻中泪流满面。
“你哭什么?”裴司瑾气喘吁吁地撑起身子,眉眼低沉。
反正就要离开了,我深吸一口气,想找他问个明白:“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公开我们的恋情,也没想过要娶我?”
“裴司瑾,那我们这样算什么?”我用力咬了咬下唇,说出了那个难以启齿的词语,“所以我们这四年,都是在偷情吗?”
触及到我的目光,裴司瑾瞳孔一缩骤然闪躲:“你情我愿的事情,说的这么难听干什么?”
他脚步凌乱,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捏紧的指关节用力到泛白,心里却并不意外。
因为每次我一提出要公开恋情,裴司瑾都语气烦躁闪烁其词,甚至还对我避而不见。
上一次我讨要名分后,裴司瑾一直称病躲着我。
后来我提着自己亲手熬的第一碗鸡汤去看他,却听见他在跟我们共同的发小吐露心事。
“司令是部队里出了名的活阎王,要让他知道我染指了他闺女,他指定扒我一层皮,连我爸都护不住我!”
我父亲是个雷厉风行的狠人,这里有很多人都怕他。
听到裴司瑾这么说,我心里反而有一丝窃喜。因为他只是有所顾虑,并不是不喜欢我。
然而下一刻,他又态度散漫地开口:“更何况沈衔月这样的大小姐,哪有小卖部家的乖乖女有意思。”
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像是被人剖开血淋淋的摊在面前。
这么多年的一片真心和委曲求全,都在此刻成了笑话。
裴司瑾说的乖乖女叫苏芸白,她生病的母亲在家属院门口开了一间报刊亭大小的小卖部,艰难养活着一家人。
裴司瑾那群混世魔王在我面前不敢放肆半分,但在苏芸白面前本性暴露无遗。
而除了裴司瑾的父亲,苏芸白还是一个敢拿扫把追着他打的人。
裴司瑾每次在我面前提起苏芸白时都很厌恶:“又蠢又呆又野蛮,跟你简直是云泥之别!”
时至今日我才看明白,他满口嫌弃的同时,眼底还暗藏着宠溺。
每每想起,我的心底都一片苦涩荒凉。
但好在,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许江树父子来京城那天,父亲带着我去国营饭店给他们接风洗尘。
刚走进大厅,就见裴司瑾正带着苏芸白在窗边最角落的位置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