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坐着火车,我这脑海里面一个劲儿的想着姑姑对着我的叮嘱。
也许姑姑所说的话是对的,等我经历了面前的磨难有了抬棺的道行,学会了拜阴的本事,得到仙家的认可就不一样了。
要是连我自己都不争气,那我祖上的先人们也会瞧不起我的。
姑姑的话犹在耳旁,我怀揣着姑姑给我的几十块钱币,去往了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城里头打工。
那时候的我十七岁,天黑乎乎的随着火车里头那一票子人稀里糊涂的,就这么跟着蚂蚁一样的人群被挤下了车。
出了车站子,还悲催的被扒手给顺走了钱币袋子。
因为没钱,我很快就挨饿了。
因为没找到工作,我饿了足足两天,我从那一条挂着灯条很多的饭馆酒店都开着,一路扶着街道上走着,漫无目的的,可我这肚子里头却是咕噜噜的叫唤着。
就这样走了很久,我来到了一家饭店前面,我饿的实在是走不动了,吞着口水,我就往那饭店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这家饭店招牌挂着,叫做黄楼酒店。那酒楼饭店的风水不错,左右各挂着两排生意兴隆,大吉大利的红灯笼。
我当时饿的浑身发抖,起初走进去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我能够在这黄楼酒店里面吃上一顿饱饭,乃至于会遇上改变我这一生命运的女人。
那天,可以说是我狼吞虎咽,吃的最饱的一碗饭了,等到要结账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的钱包空空的。
当时我已经做好了要挨一顿打的准备了,可那黄楼酒店的老板娘非但什么话都没说,“在这城里被偷钱是常有的事,没事的小弟弟,以后你只要饿了就来我这吃饭好了,姐姐照顾你。”
我大老远的跑出来城里头打工,老板娘非但没怪我,她知道我身上丢了钱,就把我留下来帮她做店里的服务员,每个月给我六百块的工资。
那个年头,这些钱币确实不少了。
她叫黄蓉,二十多岁出头,芳华出头,长的粉嫩漂亮,而且身材丰满很好。
我喜欢管她叫黄姐,黄姐的眼袋子有条黑黑的眼线,她挺爱坐在柜台前面瞅着我笑,平时饭店生意忙的时候,黄姐就爱嗑嗑瓜子看看书。
我端端餐盘帮着黄姐送瓜子过去,时常会被黄姐打屁股‘欺负’几下子。
慢慢的,黄姐对我非常好,我也就这么在城里面有了安身立命的落脚之地。
黄姐姐待我,就很像是亲姐弟一样照顾我,可以说比我的姑姑都还要好。
有天晚上,酒楼饭店打烊到深夜了,怪就怪在黄姐的后背上面贴着张小红人的纸,还一个劲儿的跟我念叨着不舒服,说是头疼的厉害。
对于这风水上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万一黄姐怕的紧闹出点风声来该怎么办,我怕吓坏了她。
我那天就一直帮着黄姐看着店门的前台,黄姐头昏的较厉害就说要去屋里头休息去了,我怎么都没拦得住,就让黄姐回饭店的巷子后屋睡去了。
饭店关门打烊了,我帮着黄姐一起收拾着杂活,却在后巷子里头看到了两条黑漆漆的人影缠在那,衣衫不整的暧昧着。
果不其然的,黄姐就哭哭啼啼的尖叫着,甚至是连哭带闹的冲那男的骂着。
我立马就感觉到黄姐出事了,闻着声音就赶紧冲到了黄姐的身子前面,那昏暗的巷子前头灯台晃着,却照着黄姐的侧脸红红的印子,被打的。
同时的,我也瞅见了他们那干出来的好事,一男一女,男的是这饭店名副其实的老板,也就是黄姐的老公,至于女的,小杨就是饭店里头招来的打工妹。
就这样眼前的三个人,关系很快也就理清楚了。
那小杨衣服乱乱的,全程做错事情的老板,反倒是有理了,一直帮衬着小杨对着黄姐连手扇了好几个巴掌印子。
别提这老板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了,这几年常常在外头搞女人,败家产的,要不是黄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帮着老板扶持家业。
这老板哪里能过得这么逍遥,自在?
我眼瞅着那老板给了黄姐扇了好几巴掌肘子,这脑海里面一股怒火就是翻江倒海的蹿出来了,别说黄姐这几年对我像是亲弟弟一样关照。
如果不是黄姐,我怕是早就已经饿死在了黄楼饭店门口了,就算是豁出我自己这条性命不要,也决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她!
现在的我身子长结实了很多,在店里干活,浑身都有力气了,为了黄姐我护着冲上去照着老板邦邦的只管扇了好十几拳。
这时候的老板冲着我,也只管是厮打着,完全顾不上一旁的小杨跟黄姐了。
“滚开!”
等着这么一句喊骂声,黄姐眼看着我要被老板揍几拳了,就想要迎上来护着我的架势,顺手就要推开黄姐的身子。
却一并的连同摆放在边上的青花瓷花瓶,“噼里啪啦”的一阵倒地声响紧接着的,就是这一推让小杨身子连滚带爬的,摔在了那花瓶碎片跟前。
渐渐的,殷红的血跟着那地上的花瓶碎片,从小杨的脖子那头染红了出来,一个劲儿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子,可过了没一会儿,捂着脖子的小杨,太痛苦了,嘴里头咕噜噜的冒着一连串的血沫泡子。
我和黄姐盯着那小杨的身子,完全冰冷了,已然凉透了的身子,因为这小杨已经是断气了。
小杨那望着老板的眼珠子睁的好大,根本就是死不瞑目的,不只是老板,就连我跟黄姐也都浑身在发憷。
这眼跟前好端端的出了人命,这下子我们都看的傻眼了。
我看到那黄姐背上的红纸怎么不见了着落,心里头也在寻思着小杨死不瞑目,这身上肯定戾气非常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