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弟子,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新奇的话。
结扎?
结扎是什么东西?
吃的吗?
礼野来不及和两位弟子解释“结扎”就是断子绝孙。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两位大舔狗长什么样子!
但在去之前,她先从储物戒里翻找出来一个东西,捏在手心里面。
明雪里恍惚之间,仿佛看见了一块石头。
“我们走。”
礼野屁颠屁颠地带着明雪里出现在大门前。
江知理和卫高风还在不停地敲门,这木门昨天刚被礼野修好,今天就惨遭二位毒手。
江知理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擅长画符,在符箓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向来桀骜不驯,可在遇见了纯琉璃后,就跟入魔了一样,爱到发疯。
他使劲拍打着右边的木门,大喊道:“哼!礼野你有本事躲里面,你有本事开门啊!”
卫高风拍着左边的木门,和江知理双排打配合,一张俊脸带着哀愁,痛骂礼野不要脸。
“哈!礼野,要不是因为你自毁丹田,你以为师妹会昏迷不醒吗!”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不停地在拍打着那扇木门,一个劲地指责礼野。
分明这是礼野自己的金丹和灵根,却被人说成了可以随意夺取的物品。
原主很羡慕纯琉璃可以获得两位师兄的疼爱,也下意识地想跟他们亲近。
可她性子木讷又无趣,连几句讨喜的话都不会说,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两个师兄只会围着纯琉璃转。
久而久之,原主彻底成为了纯琉璃的背景板,被人忽视已成习惯。
明雪里朝礼野看去,往日她早就双眼含泪,一脸心中带有郁结的模样,说不定还会呕两口血。
可现在礼野脸上的表情平静,甚至还掏出两个小马扎。
她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抓出一把瓜子吃了起来,那模样别提多闲适了!
“呦嗬,还是五香味的瓜子,人类的东西挺好吃的。”
礼野一边嗑,还不忘记一边招呼明雪里,叫他坐到另外一个凳子上。
修仙者的耳朵很灵敏,礼野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故意提高了几分音量,让门外哼哈二将捕捉到了。
江知理的脾气爆,直接把掌改为拳,一拳将礼野右边的木门轰碎了。
卫高风也不落下,抬起脚就踹飞了左边的木门。
这两扇昨天刚修好的木门,在空中旋转了361°,最后垂直落在礼野面前,发出两声闷响。
礼野吐出瓜子皮,默哀了三秒钟,“可怜的小左小右,走好。”
江知理瞅见礼野这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内心的火气更加强烈,他大步走到礼野面前,掏出一张符箓指着她的鼻尖。
“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的灵根给小师妹!礼野,你知道小师妹有多么痛苦吗?”
“就是,”卫高风清瘦了一些,“担心小师妹的这几天,我根本吃不下饭,牺牲你一人就能幸福大家,委屈你一下都不行?”
礼野面对这些臭不要脸的话,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
她很自然地从江知理指尖中抽出那张符箓,用来给自己扇风。
“那个,在说这件事情之前,二位不如先赔偿一下?”
“嗯?赔偿什么?”江知理抢回符箓,宝贝似地塞进怀里。
“你们刚才对小左和小右动手了,加上我的精神损失费,原价四百上品灵石,打个折八百上品灵石。
请问亲亲,两位是分期付款,还是全额付款呢?”
谁家打折是这样的!
而且小左小右又是什么鬼东西?
这两个人皱眉,随后顺着礼野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原来是那两扇木门。
江知理被逗笑了,“礼野,你是不是穷疯了。”
“对啊,”她出乎意料的点头,“就玄云宗这破工资,每个月就发那些三瓜俩枣,一生病就扣俸禄。”
“像我这种勤勤恳恳的长老都过的这么穷了,宗门不多想想自己的问题,怪我干什么?”
卫高风站了出来,“宗门一直以来都是这个俸禄,在说穷之前,怎么不先想想自己努力了没有。”
“和她废话这么多干什么?这八百灵石我们不给你又怎样?”
“难道你们不要脸了?”礼野微微挑眉。
卫高风胸有成竹,“就是不要脸,你能奈我何?”
江知理声音冷漠,“而且师尊当时给你取字为野,就是因为你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注定孤独一辈子!”
“这名字配你,可真是个好名字。”
礼野宁愿自毁灵根都不愿意把它给小师妹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宗门。
纯琉璃平日里面对待弟子亲切万分,从不大声斥责弟子,反而轻声细语,温柔至极。
只要是玄云宗的弟子,就没人讨厌纯琉璃的,把她当成女神一样看待。
如今纯琉璃灵根被毁陷入到昏迷之中,不少弟子都悲痛十足,找了不少办法想要救她。
可礼野这种“自私”的行为,惹怒了那些把纯琉璃视为女神的人。
所以几乎所有弟子都仇视礼野,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舆论早就一边倒了,谁会相信礼野说的话?
江知理还没得意两秒,随后就看见礼野淡定地从袖子里面掏出一颗录影石。
这石头可以录制现场五分钟,保证可以把每个说话者的神态和话语,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录影石的结尾,停在卫高风那张洋洋得意又欠揍的脸上。
“你什么时候拿的录影石!”卫高风脸色铁青。
他确实不在乎礼野的死活,但在乎名声。
故意破坏木门不愿意赔偿的行为是小,可这期间展露出来的嘴脸与丑陋才是大!
修仙人尤其是做宗门长老的,还是很在意自己的脸面和皮囊。
礼野慢慢把玩着手中的录影石,轻笑道:
“知理明是非,可江知理不知理,高风又亮节,但卫高风不亮节,两位师兄当真好名字,师妹膜拜膜拜你。”
卫高风和江知理都没想到,礼野竟然会来这么一手,脸色铁青难看,哪里还有一开始的得意猖狂。
江知理:“你做这种违逆师兄的事情,还有没有天理和王法了!”
礼野闻言,双臂环抱在胸前,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身,斜睨着眼睛,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在我的院子里,我就是王法,我就是天理!”
她说话非常霸气,气势很足,但身后的两个弟子却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没什么其他原因,只是因为礼野在装逼的时候,嘴角还粘着瓜子壳。
怪丢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