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苏夏安刚从国外回来。
傅雁山说她无依无靠,回国第一仗,要着他们这些老友撑场面。
我对此没发表意见。
傅雁山宠妻宠到全城皆知,我不会因为他和某个异性说几句话就怀疑他不忠。
但傅雁山将苏夏安的接风宴,设在了我们的婚房。
傅夫人不爱鲜花只爱合欢,全京皆知。
傅雁山却空运回了上千只大马士革玫瑰装点在宴会各处。
我一进门,手臂上便起了一层疹子。
露肩礼服穿不了,我戴上口罩,裹了披肩。
毕竟参加过苏夏安的婚礼,我觉得我们算半个朋友。
但在游戏环节开始前。
苏夏安亲亲热热的将我拉到了泳池边。
“宋小姐,雁山对你真好。你们的事,我在法国都有耳闻。”
“只是……宋小姐,同样是女人,凭什么你过的这么幸福?”
我反应不及,被她一把推进泳池。
紧接着,苏夏安也跳了进来。
我会游泳,忍着小腿抽筋的不适,用力往岸边游去。
苏夏安却扣住了我的脚腕。
“宋常歌,你抢了我那么多年好运,也该还了。”
自从嫁入傅家,其他豪门里的糟心事我多少有所耳闻。
我不觉得苏夏安这种拙劣的手段能改变什么。
相识十年,傅雁山应该知道我的人品。
我们在水里僵持,直到闻讯赶来的傅雁山满面焦急的跳进泳池,将苏夏安捞进怀里。
“夏安,你怎么样?”
他紧张的看着苏夏安,见她气息微弱,立刻低头为她做人工呼吸。
直到苏夏安悠悠转醒,傅雁山才注意到我还泡在池水中。
“宋常歌!夏安是我朋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分青红皂白。
我震惊的睁大双眸,正想解释,一阵儿绞痛便猛的从小腹处传来。
“傅雁山……”我求他救我。
但他只是满脸厌恶的看着被我弄脏的池水。
“晦气!”
世人说真心瞬息万变,以前我从不相信。
但这一刻,我不得不信。
我拖着剧痛的身体上岸,在夏季灿烂到晃眼的阳光中,感到身体一点点变凉。
直到,佣人发现我血量多的异常,将我送进了医院。
“傅夫人,节哀……”
我刚知晓自己有个孩子,就失去了她。
我惨白的嘴唇微动,问:“傅雁山知道吗?”
佣人神色悲戚,看我的眼神中透着怜悯。
“苏小姐下水后着凉了,傅总一直在照顾她……”
哀莫大于心死。
我因流产轻宫在医院躺了足足七天。
这七天傅雁山一步都不曾走进我的医院。
当我终于能回家时,他却手捧着一块蛋糕不由分说的喂进了我嘴里。
“好吃吗?我亲手做的!”
奇异果是我最不喜欢的水果,每次吃我都觉得嘴里像长了毛一样想吐。
被他塞了一嘴,我难以置信的问:“你为什么要在蛋糕里放这种东西?”
傅雁山却比我更理直气壮。
“因为夏安对芒果过敏啊。”
“宋常歌,你闯了这么大祸,作为丈夫,我当然得替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