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我前行路上的指明灯,给我无限力量。
又像一座可供休憩的港湾,给我宽厚胸膛。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爱慕他这件事,藏了整整三年。
杏花酒大卖那日,村子里摆了整整二十桌宴席。
我喝多了,醉醺醺地望着他,只觉这世间再没有比他更好看的男子。
那日,我将藏了三年的爱意宣之于众,脱口而出。
“凌贯舟,我喜欢你!”
灿烂星河中,他的双眸蓦地放大,亮得像颗星星。
周遭响起热烈的呼喊声,欢快又欣喜。
我看见他原本温润如玉的脸色骤然冰冷,寒若冰窟。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扭头离去,隔日更是不见踪影。
我知他是神仙,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却也止不住担忧。
我也同时懊恼,怎么喝醉了就管不住嘴,将这桩暗藏的心意大肆宣扬。
我和他,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凡人怎可爱神仙?
可我不愿放弃。
族老说,爱一个人无关身份。
他站在那,我便爱他。
我在杏花村等了五年,守了五年,日日勤勉,不忘课业。
他的屋子,我也日日打扫。
村子里的乡亲们都看在眼里,劝我放弃。可我打心底觉得,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等啊等,盼啊盼,终于有一天,等来了他的消息。
“他要同我成婚了,听说你是他在凡间随手救下的姑娘,来给你送份喜糖。”
腾空出现的这女子巧笑倩兮,像个花中精灵。
凌贯舟自她身后走出,将喜糖放入我怀中。
“你阿爹阿娘临死前以命相求,让我务必护住你。”
“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妹妹在教养。”
“我即将成婚,该来知会你一声。”
喜糖散落在地,飞溅四周。
妹妹。
我才明白,隔着这份爱的从不是什么云泥之别的身份。
是他从始至终,对我无半分男女之情。
那日,他和那位叫白知晓的花神仙子牵着手腾云离去。
我弯下腰,慢慢捡起地上的喜糖。
每一颗糖上,都沾了泪。
冬日的天亮得比平日早。
族老一大早便来敲我家门。
“阿芷啊,男人还要不要了?”
我点点头,说要。
爹娘在世时便常对我说。
长大一定要寻个知冷暖的贴心人,过安稳的一生。
凌贯舟听爹娘的话,照顾了我三年。
现在我长大了,也该听爹娘话了。
“隔壁村有个白面书生,样貌极好,是个入赘的好苗子。”
只有样貌,能管什么用?
我本想拒绝,却在开门那一刻将话咽了回去。
族老背后站着的那人,生得一副翩翩君子相,身着洗得发白的麻衣,干净又平整。
他给我的感觉,像一幅沁人心肺的山水墨画,望之心生安宁。
“你想要入赘?”
那人愣了愣,向我鞠了一躬,声音干净清透,带着一点水汽滋润过似的微哑,分外撩人。
“族老同我说了,只要愿意入赘,你便会请人来给我娘瞧病。”
我挑起眉头,看了族老一眼。
族老将我拉到一旁,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