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都情真意切,恳切无比。
白宛若差点就信了。
可一想到清晨外出时瞧见的那个场景,她只觉得讽刺。
分明他对她的爱都不是假的,可为什么又能做出如此伤害她的事情呢?
她流出泪来,将自己半张脸都埋在被褥里,意识越来越模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晌午。
白宛若摸了摸床边,发现身侧无人,原来,这就是他口中贴身不离地照看。
她起身,看见桌案上有熬好的药,只是已经凉透了,便准备自己去小厨房热一热。
穿过庭院时,她听见了侧院房里传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屋门虚掩着,她放轻脚步走过去,就看到了在桌案上交缠的两个人。
阳光透过纱帘缝隙缓缓洒入屋内,江黛月一身肌肤洁白似雪,她红着一张脸,轻喘着气,
娇嗔道:“昨日王爷才宠幸我,今日不陪着宛若姐姐,又来宠幸我,是不是对我欲罢不能。”
“小点声,你承宠时,最好给本王安静一点。”
楚修麟压低嗓音,可并未停止动作。
这样的一幕,仿佛是昨日重现。
只不过,昨日是在外头客栈,今日是直接在王府中。
他们已经丝毫不避讳了。
伫立在寒风中,她的表情并未改变,但笑意不再上扬,像是冬日里的阳光,清冷而不具温度。
他就这么忍不住么,每时每刻,都要和江黛月……
她转身,径自去了小厨房,将药加热服下后,又不动声色地回了房。
没有粽子糖,果然苦的让人心寒。
沐浴完的楚修麟回到房中时,她正倚在塌上,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楚修麟伸手,将她搂入怀中。
“在想什么?”
“没什么。”
白宛若不着痕迹地挣脱出他的怀抱,往下躺了些,尔后,侧过身去。
她闭上了眼,装出睡着的样子。
可眼泪却沿着脸颊落下来,打湿了鬓角。
身后的人以为她睡着了,轻轻替她捋了捋鬓角的发丝。
白宛若缩了缩身子,他却又贴近了些,最后索性将整个头埋进她的颈窝里。
她身上总能隐约闻到淡雅的兰香,清冷却勾人。
吸了吸鼻子,她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倒计时。
只剩十三日。
再忍忍,白宛若,只剩十三日,你就和这个男人再无干系了。
后面的几日里,楚修麟确实如他自己所说,一直在府中陪着她。
待她身子大好之后,皇上刚好昭他进宫一趟。
楚修麟本想带着她一同进宫的,可又怕她受了寒气,便让她在府中好生歇着。
待他出门后,白宛若也出了府。
在这里的时日不多了,与其在府中憋着,倒不如出去散散心。
府邸后方有一处好地,清幽恬静,箭状的繁茂竹叶遮挡住了两边风光。
白宛若盯着竹叶发呆,回忆渐渐涌入脑海。
那年他们婚期刚定,两人相约去竹林游玩。
谁曾想她的爹爹在外边结了仇家,那也是个大户人家,花了不少银两,雇了十几个杀手,想要夺他们一家三口性命。
她的爹爹和娘亲出了京城省亲,逃过一劫,而她,则是招来了杀身之祸。
那样多的黑面侠客,手握长剑冲她而来。
白宛若只能下意识地闭眼,她知道,她活不了了。
预料之中的痛始终没有传来,耳边却传来簌簌风声。
睁开眼眸时,白宛若瞧见楚修麟一袭白衣胜雪,好似闲庭信步般走入了黑衣人的包围之中。
“修麟,寡不敌众,你快走!”她的眸中满含紧张。
原本死的唯有自己,现下竟将修麟拖下了水。
“宛若,你别乱跑,交给我。”他眉目如画,唇角噙着浅笑,却是冰冷而决绝。
不消片刻,黑衣人便尽数倒在血泊之中。
白宛若觉得眼前的少年飒爽英姿,眼眸中蓦地生出些敬仰之意。
正当她向楚修麟跑过去的那一刻,其中一个倒地的黑衣人突然一跃而起。
“去死吧!”
“小心!”楚修麟脚尖轻点地,身形一晃,稳稳当当地将白宛若纳入怀中。
随即,他转过身去,任由利刃刺入自己的背部。
白宛若尚未反应过来,楚修麟便抬手捏住了那个黑衣人的脖颈,狠狠用力,最终那人倒地不起……
“血!好多血!”白宛若的眼眸盯着楚修麟身上的血迹,犹如一朵一朵染红的莲花,向外迅速铺开,很快便浸湿了白衣。
“宛若,别……别害怕……我来晚了……”
白宛若见着刚刚还意气风发的人,此刻却踉跄着栽倒下去,不禁浑身发抖。
她跪倒在地,搂住楚修麟,眼眶泛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修麟,都怪我……”
楚修麟瞧着她的模样,心疼不已,抬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宛若,不怪你,是我剑术不佳……日后……我定好好修炼剑术,保护你。”
那次,若不是宫里的太医来的及时,他定然命丧黄泉。
修养了好几个月,他身子大好之后,就开始日夜练舞习剑。
他说过,要保护好他的宛若。
白宛若敛眸回神,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回到府上时,楚修麟已经回来了。
两人缠绵悱恻的场景再度上演,这次已经不在侧院了,而是在正院之中,在她的寝房中。
“修麟哥哥,你真坏,趁着宛如姐姐不在,你就折腾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楚修麟没有回答她。
只有压抑到极致的喘息声。
江黛月不甘心,缠着他非要问个明白。
“你就是爱上我了,对不对?”
“我比姐姐更懂你的欲望,对不对?”
“你离不开我对不对?你对我牵肠挂肚,一日不和我上床就受不了对不对?”
一句又一句,逼得楚修麟退无可退,才终于给了她答案。
“对!你说的对,来,让本王好好疼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