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困难的那几年，我陪着宋然在小餐馆讨要剩菜，住十平米的地下室，在繁华的大城市如同蝼蚁般做着最底层的工作谋生。
我眼看着他一步一步从小博主做成了现在的大主播。
在我以为苦尽甘来，和他终于能迎来幸福生活之际，他却和我的闺蜜江婉做起了情侣账号。
无数次看着他们在镜头后亲眼目睹他们卿卿我我后，我不干了。
半年后，直播中的我同意了宋然的第一百次直播连线申请，
「长得贼眉鼠眼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丑爆了，下一个。」
，
镜头前，江婉画着不明显的素颜妆，假装是刚从床上醒来，故作惊喜地看着假装刚做完一桌早餐的宋然。
两人紧挨着坐在餐桌前，江婉大口喝着粥，宋然在一边深情地盯着她的脸。
「好吃吗，好吃我每天都给你做。」
「老公真好，亲一个。」
两人肆无忌惮地开始卿卿我我。
而事实上这一桌子的早餐是我早上五点钟起床准备的，相机后面，是我执掌着镜头。
而对面的男生，是我的男朋友。
拍摄结束后，宋然将一叠现金摆在我面前，用公事公办地语气说着这是上条视频的收益中我的比例。
这样的事情已经经历过很多遍，我劝自己习惯，一次次催眠自己应该无条件支持他的事业，可我越来越笑不出来了。
宋然难得地捕捉到了我的情绪，他还是那个话术，
「你看，又小心眼了吧。逢场作戏而已，最主要的是观众爱看有钱赚。」
他随意地拍了拍我，没等我回应就私自替我理解和接受了刚刚看见的画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钱变得只是一串数字，而我们好像再也回不到那个因为几百块就开心好几天的日子了。
每隔一段时间，江婉都会和宋冉拍摄情侣日常视频，还有定期的直播。他们在我挑选的沙发上搂抱在一起，弹幕都高呼着说他们般配，好磕，是爱情的具象化。
这次的直播主题是回答问题，而我作为直播的幕后工作人员，题目自然是由我来挑选。
前面几个问题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为了有热度，我还加进去了一些成人向的内容。
宋然一边回答着问题，手一边不老实地在江婉的背后摸索。江婉不好意思地躲在他的怀里，嘴里还娇嗔着抱怨宋然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弹幕果然炸了，直播间的人数一直在创新高。而我却没办法为此感到喜悦，只能强忍着不满机械地给他们念着评论。
轮到下一个问题，
「可以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听说宋然火之前就有女朋友，是江婉吗？」
加进这个问题，是出于我的私心。我无意毁掉宋然的事业，我只是好奇他们能为了做戏编出什么样的故事。
他们罕见地沉默了，但这是直播，没有剪辑的机会。
江婉磕磕巴巴地开口，
「嗯对，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我们是大学同学。嗯..不对是大学时在外面认识的。」
江婉当然不了解那个时候的宋然，更不会知道他大学是在哪里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