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恶寒。
飞机落地江城,助理上前将舱门打开。
我浑身无力,被周远川抱在怀中。
直到坐进车里,他也没有将我放下。
我头伏在他胸膛前,炙热的温度烫红了我的脸。
“周先生,您不用这样抱着我,将我放在座位上就好。”
话音刚落,放在我腰间的大掌故意用力收了收。
我一时不适,闷哼出声。
周远川垂头,用另一只手抬起我下巴。
低低的嗓音有几分戏谑,“你喊我什么?”
“念念,才两年不见,就跟我这么生分了?”
我盯着他黑沉的眸底,沉默不语。
捏着我下巴的手力道重了几分,嗓音冷冽,“说话,喊我什么?”
我痛得皱了皱眉,低声妥协道:“远川。”
他似得到满意地回答,眉眼舒展,松了力道。
略略低头,柔软的唇瓣贴在我额头。
“没关系,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重新熟悉。”
车子向前驶去。
冬季的江城下起了初雪,整座城市白茫茫一片。
我不禁恍了恍神。
两年前就是在这样一个雪天,周远川亲自将我推向了陆绍庭身边。
他对赌失败,对方却执意要我做筹码。
我知道只要周远川不同意,没人能强迫得了他。
可他最后还是将我推了出去。
那天,我眼眶通红望着周远川,死死抓着他的衣袖乞求。
“远川,不要让我去好吗?”
可他只沉默了两秒,便冷漠将我扯开,“温念,就两年,两年后我就去接你。”
一阵寒风袭来,我被冻得止住了哭声。
那一刻,我突然就清醒了。
周远川只是不爱我罢了。
擦干眼泪,我径直向着对面的男人走去,没有回头。
我和周远川初识的那年,我才二十岁。
当时学校周年庆,我作为其中的一名工作人员,正好接待的就是他。
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带着重病的外婆求学,艰难的生活已经磨平了我的傲骨。
在周远川对我有意时,为了给自己更好的谋一条生路,我没有拒绝。
后来外婆也接受了更好的治疗。
只是唯一的意外是,在后来的时光中,我不知不觉对周远川动了心。
黑色迈巴赫停靠在别墅前。
进门后,周远川穿过客厅向二楼卧室走去,最后将我在浴室放下。
他抬手在我头上拂了拂,“先去洗个澡去去寒。”
“嗯。”我点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反锁住门才开始脱掉衣服。
浴池内早已放好了水,温度适宜。
朦胧的雾气袭上眼帘,一切都变得隐隐绰绰。
直到这一刻,我紧绷的情绪才缓和下来。
脑中不断回想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突然我才意识到一件事,陆绍庭去哪里了?
离两年之期还有一段时间,按照目前他对我的兴趣,应该不会放任周远川带我离开才对。
良久,我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回不过神。
直到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念念,洗好了吗?”周远川的声音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