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几个混混凌辱至死那天,
未婚夫正手持三千万拍下的钻戒,向他的白月光求婚。
女人在采访中微笑落泪:
「尽管被陆宴礼的未婚妻当霸凌多年,但我愿意原谅她,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面对漫天的网暴谩骂,陆宴礼给我发来微信。
「什么时候愿意给微然公开下跪道歉,我就放你出来。」
可他等不到了。
因为我啊,早就死在了冰冷的废弃工地里。
1.
废弃工地里,我瘫软在冰冷的地面,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痛,刺骨的痛......
身体每一寸都在叫嚣着疼痛......
几个混混朝我泼了一桶冰水,见我毫无反应,开始慌了神。
「姜清羽再怎么说也是姜氏集团的大小姐,要出事......」
「怕什么!姜氏早就破产了,再说这是陆总的意思!」
是啊,姜氏集团早就倒闭了。
意识模糊间听到这话,我扯出一抹苦笑。
当年不顾奶奶反对,执意与陆宴礼订婚,没想到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要是奶奶在天之灵看到,一定会失望透顶吧?「咣当」一声。
厚重的铁门在眼前合上,浓烈的汽油味钻入鼻腔,火舌瞬间窜上我的衣角。
我闭上眼,任由火焰将我带向永恒的黑暗。
我的身体越来越滚烫,伤痛却渐渐消失。
到最后,反而感受到一丝久违的暖意。
真好......
再也不会痛了。
这是我死前,最后一个念头。
2
再次有意识时,我看到了那个气质优雅如同贵族般的男人。他穿着定制西装,站在陆氏集团上市发布会上,那双如墨玉般的眸子专注地望着台下。
陆宴礼...他能看见我?
我心底莫名一颤,但很快就明白了。
自从七年前他的白月光姜微然重返他的生命,他就再也没有以这样的眼神注视过我。
「今天,我想邀请一位对我而言最特别的人上台。」
陆宴礼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全场,他拿出一枚璀璨的梵克雅宝戒指,缓缓单膝跪地。
「微然,我花三千万亲自拍下这枚全球独一无二的戒指,只为今天能送到你手上。你愿意嫁给我吗?」
现场的媒体瞬间沸腾。
大屏幕上切换到姜微然的特写,她一袭高定礼服,优雅得宛如天鹅。
她修长的手指轻抚过眼角,带着哽咽的微笑。
「当年的伤害虽然让我难以释怀,但我选择宽恕...」
「能遇到宴礼,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发布会现场掌声雷动。
我静静注视着陆宴礼的表情,本以为会看到他为心上人开心的样子,却发现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下的姜微然,眼神深邃难测。
一位记者举起话筒,「陆总,关于您前未婚妻曾经欺凌过姜小姐的传闻,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到我的名字,陆宴礼的眼神瞬间阴沉了下来。
“没什么好说的。”
他冷淡地起身,“我早就和姜清羽解除婚约了。”
记者还想追问,却被他婉言谢绝。
他推开人群,独自走到天台。
点燃一支烟,掏出手机,打开我们的聊天界面。
最新一条信息还是前天发的。
我被绑架时,慌乱中发给他的求救短信。
“宴礼,救我!”
那时的我,还天真地期待他会来救我。
在废弃工地,浑身酒气的混混压制住我,撕扯我的衣服。
我奋力反抗,声嘶力竭地威胁他们。
“我可是姜氏集团的大小姐姜清羽!是陆宴礼的未婚妻!”
“动了我,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为首的混混轻蔑地拍我的脸。
“哟,还挺横啊!”
“陆总早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了,现在他的未婚妻可是姜微然!”
“告诉你吧,这事就是陆总授意的。你不是喜欢欺负人吗?今天就让你也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我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直到他把手机屏幕举到我面前,那个熟悉的头像下赫然写着:
【陆宴礼:速战速决,别留下把柄。我不想再看见她。】
那群混混放声大笑。
我仿佛被重锤击中,脑子里嗡嗡作响,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随后,我麻木地垂下手,不再反抗。
默默承受着那群混混的凌辱,我始终一声不吭。
......原来最毒的蛇,一直藏在我身边。
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我的灵魂漠然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个曾经最亲近的人。
过了很久,他皱起眉,敲下一行字。
“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手机那端一片寂静。
我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秒回他的消息。
陆宴礼等待许久,屏幕上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他的表情阴沉下来。
“还在装傻充愣?”
“什么时候愿意向微然认错,什么时候就能重见天日。”
重见天日?
一具冰冷的尸体又能见什么天日?
我无声地冷笑,低头望向空荡荡的胸膛。
心都没了,自然也不会痛了。
3
夜色渐深。
陆宴礼开车去机场,接姜微然回家。
她还穿着颁奖典礼上那套晚礼服,手上戴着陆宴礼花三千万拍下的粉钻戒指,衬得整个人贵气逼人。
“她有回应你吗?”姜微然试探着问道。
陆宴礼握紧方向盘,语气冷漠:“不用管她,那些人知道分寸。”
姜微然暗自咬紧嘴唇。
她太了解陆宴礼了,表面上说得决绝,心里却还在犹豫。
要不是她精心设计这场戏,让陆宴礼以为是姜清羽指使人伤害自己,他怎么可能舍得对姜清羽下手。
“微然,”陆宴礼叹了口气,“等她认错道歉,这件事就过去了。”
“我不会再让她有机会伤害你。”
姜微然低头掩饰眼中的阴霾,温柔地应道:“嗯,我相信你。”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
......
姜微然是我父亲和小三生下的女儿。
在我十七岁那年,她和她母亲突然上门逼宫。这个变故让本就饱受抑郁困扰的母亲无法承受,最终选择了结束生命。
那一天,我失去了挚爱的母亲,也对曾经敬仰的父亲彻底失望。
我对这对母女充满怨恨,从不给她们好脸色看。即便姜微然试图讨好我,为我烘焙点心、整理衣物,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将她的心意践踏在地。
渐渐地,她不再靠近我了。我觉得这样很好。
直到那天,我无意中撞见她在陆宴礼怀中啜泣。
“每次看到姐姐的眼神,我都心惊胆战......”她抽噎着说,“我真的好怕某一天会......”
陆宴礼轻抚她的后背,用那熟悉的温柔语调安慰道:“有我在,别担心。”
我站在拐角处,胸口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扼住,痛得几乎喘不过气。
......我以为他最了解我的为人。
我会在寒冬里给流浪的老人送热粥,会为受伤的小动物包扎。
是我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不顾家人反对,执意要和他在一起。
陪他从一无所有到事业有成,用尽全力守护这份感情。
可到头来,他却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一个外人的谎言。
姜微然从小就很会演戏。
她的演技,确实很好。
4.
前一秒还在教室里对同学们露出温柔甜美的笑容,后一秒就毫不犹豫地用美工刀划伤自己的脸。
“姐姐,你说他们会相信谁的话?”
她将染血的刀具硬塞到我掌心,捂着血肉模糊的脸颊哭着冲出洗手间,引来一片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那次,暴怒的父亲把我关在地下室的储物间里整整三天。
要不是奶奶强硬地要求放我出来,我可能真的会被活活饿死在那里。
我从小就有幽闭恐惧症,那三天简直生不如死。
当储物间的门被打开时,姜微然和父亲、继母站在门口,陆宴礼也在。
看到蓬头垢面的我,姜微然往后缩了缩,一副受惊的样子。
陆宴礼立刻把她护在身后。
“姜清羽,你想干什么?!”
姜微然依偎在他身边,朝我投来一个得意的眼神。
她像高岭之花般纯洁无瑕,而我却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疯子。
连最亲近的人,都开始提防我会伤害他心尖上的白月光。
我承认我嫉妒得发狂,恨不得撕碎她虚伪的面具。
于是,我冲上去把姜微然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
事后姜微然摔伤了腿,医生说要卧床休养三个月。
父亲在病房外狠狠给了我两个耳光。
陆宴礼站在病床前注视着脸色苍白的姜微然,眼神阴沉可怕。
“姜清羽,去给微然道歉!”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倔强地瞪着他。
“凭什么?我没错!”
“她先诬陷我伤害她,我只是让她尝到自作自受的滋味,我凭什么要道歉!”
陆宴礼的目光中充满失望与厌恶。
“姜清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
“微然的母亲是第三者不假,但微然是无辜的!你竟然对她下这样的狠手?”
“你太让我失望了!”
病房里传来姜微然的咳嗽声。
陆宴礼迅速转身奔向病房,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
在那个女人出现前,陆宴礼一直是我最亲近的人。
他会在我因为想念母亲而哭泣时,温柔地替我擦干眼泪,给我买最爱的甜点。
他会为了保护我和校园里的混混打架,即使被打得鼻青脸肿也绝不低头。
他会在我做噩梦时握着我的手陪我到天亮。
“清羽,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可如今,他怎么变成了姜微然的守护者?
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陪她逛街买衣服,接她放学回家,做着所有曾经属于我们的事情。
5.
我很清楚,姜微然对他根本没有真心。
她不过是想方设法要摧毁我的生活,夺走我身边所有重要的人。
母亲、父亲,还有陆宴礼。
她也试图讨好奶奶,但奶奶从不买她的账,这令她怒火中烧。
后来。
父亲开车带继母去度假时发生车祸,两人当场身亡。
奶奶受到巨大打击,一病不起。
她在病床上立下遗嘱,姜氏集团百分之九十的股份给我。
剩下百分之十,平分给陆宴礼和姜微然。
他们的真面目,终于暴露了。
我父亲是个纨绔子弟,整天泡在夜店挥霍家产。
奶奶摇头叹息说,姜氏交给他早晚会破产。
所以,她早就决定把公司留给我,还要为我挑选一个品性端正、能力出众的未婚夫。
想攀上姜家高枝的家族数不胜数,奶奶本来并不看好陆宴礼。
她说陆宴礼眼神太冷,心机太深,我驾驭不了。
可年少的我偏偏一眼就认定了他,死活要和他订婚。
奶奶最后只能同意,让陆宴礼成为我的未婚夫。
从那以后,我就像个跟屁虫一样整天黏着他,叫他未婚夫。
在我心里,他是除了奶奶外最值得信赖的人。
陆宴礼是个野心家,这点我一直都知道,也一直支持他。
可他却和姜微然联手设了个局,让我深陷其中。
婚后他对我态度大变,表现得温柔体贴,像个完美丈夫。
而我还天真地以为他回心转意了,暗自欣喜。
一次温存过后,他搂着我,轻轻抚摸我的头发。
“清羽,我想要个孩子。”
“你在家安心养胎,公司的事交给我处理好不好?”
我红着脸点头答应。
陆宴礼说的话,我向来言听计从。
我们是夫妻,我怎么会想到他会害我。
于是,我把公司管理权交给他,只是定期查看财务报表。
等我发现不对劲时,一切都太迟了。
就在我憧憬着未来的宝宝会更像谁,翻着育儿书研究该给孩子取什么名字的时候。
陆宴礼暗中篡改账目,私下创办了新公司,和姜微然里应外合掏空了整个姜氏。
姜氏集团如今已是一片萧条。
我手中的资产和股份缩水了十几倍,而陆宴礼却一跃成为陆氏集团掌舵人,跻身商界新贵。
「姜清羽,只要你把股份全部转让给微然,我就放弃收购姜氏,给你们姜家留最后一点体面。」
董事会上,陆宴礼居高临下看着我。
「你依然是名义上的陆太太,不会缺吃少穿。」
我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意。
「陆宴礼,你把我当什么?!」
只换来他冷漠的一瞥。
「我们各取所需,这很公平,不是吗?」
......
是啊,这很公平。
姜微然摇身一变成了姜家千金,成功跻身上流社会。
陆宴礼创立陆氏集团,成为商界新贵。
而我,却变成了陆宴礼豪宅里的金丝雀,任他摆布的玩物。
他说我们都得到了想要的。
可我渴望的,只是他的真心而已。
深夜里,豪车在高速路上疾驰。
我的灵魂漂浮在半空,看着陆宴礼与姜微然互相算计,不禁觉得好笑。
这场戏他们演得不累吗?
尤其是陆宴礼。
他马上就能光明正大地迎娶姜微然,甚至不需要费心思考如何和我离婚。
明明应该开瓶香槟庆祝终于自由了。
为什么还要魂不守舍地盯着手机,反复查看我们的聊天记录呢?
死人,是不会回消息的啊。
直到一个月后,路过的流浪汉才发现了我的遗体。
那片废弃工地常年无人问津,杂草丛生。
要不是那个流浪汉想找个避风的地方,恐怕也发现不了我。
我凄惨的死状把流浪汉吓坏了,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废弃工地,找人报了警。
这段时间,我的灵魂像被无形的绳索牵引,始终跟在陆宴礼身边。
我目睹了他和姜微然的同居生活。
他工作时,姜微然会穿着真丝睡裙,为他按摩肩膀。
她出席商业活动时,他会在深夜开车接送,在酒会上为她撑腰。
他们就像人人羡慕的模范情侣。
可只有我知道,他们到底有多虚伪。
陆宴礼独处时走神的频率越来越高。
哪怕和姜微然在一起时,他也总是拿着手机,对着和我的聊天框发呆。
一次又一次,姜微然终于按捺不住。
「姜清羽,又是姜清羽!」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明明已经和我在一起了,为什么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陆宴礼眉头紧锁,收起了手机。
「别无理取闹。」
「我只是想让她出面澄清,平息现在的舆论风波。」
姜微然之前在商业酒会上哭诉被我欺凌那番话,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
豪门大小姐的粉丝战斗力很强。
他们扒出了我的身份信息,我的住址,我曾经的学校。
有极端粉丝去我租住的公寓守株待兔,却始终未能如愿。
随着信息挖掘越来越深,事情开始出现转机。
慈善基金的捐款单、支教志愿者证明......
种种证据都在无声表明,我并非姜微然口中那个恶毒的千金。
况且,仗势欺人的豪门千金,怎么会住月租一千的公寓呢?
网友们开始对姜微然产生质疑。
她也慌了神。
她强忍着不安,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摆出楚楚可怜的表情。
「没关系,我不在意的,找公关压一压评论就好了。宴礼,我只是......我太担心了。」
陆宴礼轻叹一声,将她搂入怀中。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等姜微然入睡后。
陆宴礼在书房来回踱步,最终还是拨通了我的电话。
他已经想好该如何质问失联近一个月的我。
可是电话那头,只传来冰冷的忙音。
他沉默片刻,又找到通讯录里备注为【阿虎】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他面色阴沉地摔了手机。
我静静看着这一幕,几乎要笑出声。
那些帮凶背上了人命官司,就算有陆宴礼撑腰,也早就吓得逃之夭夭。
当初是他说再也不想见到我。
现在这般焦躁,是开始后悔了吗?
他怔了一会,弯腰捡起手机,联系了助理。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工地......对,你去看看,是不是出事了。」
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难道陆宴礼还不知道我已经离开人世?
很快,助理回复了消息。
「一切正常,就是那片废弃工地拉起了警戒线,听说前几天发生了命案,警方还在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