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后,她看着靳修臣眼底席卷而来的浓烈杀意,耳畔响起了心碎的声音......
“她若有三长两短,你给她陪葬。”冷冰冰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云舒抬头看向如墨的夜色,黑压压的像是巨兽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吞噬一切,平白叫人觉得压抑和窒息。
“好!我去。”云舒甩开他的钳制,大步闯入雨中......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靳修臣眼底袭上一抹复杂。
夜虽深,但围观的宾客却不少,人头攒动个个伸着脖子往厢房里瞧。
几乎在场每一个人都看到柳如烟浑身湿漉漉的被靳修臣给抱了回来。
更有些好色之徒视线一直黏在柳如烟那曼妙的身姿上来回打量。
靳修臣侧开几步挡在了柳如烟身前,维护之意明显。
加上柳如烟投河前说的那些炸裂的话,乡亲们看云舒的眼神就不对了,指点之余还夹杂着辱骂。
不堪入耳,一字字一句句砸在她身上,像刀子般扎得她浑身都是血窟窿。
“咳咳咳......阿臣哥哥你让我去死吧......还救我做什么......”
柳如烟哭泣着扑向了靳修臣,轻咳挣扎间柔弱无骨的腰肢晃动着,将她曼妙惹火的身材尽数展露。
靳修臣微微弯腰将柳如烟搂入了怀中,那温柔的模样像是在呵护什么金贵的玉石一般分外扎眼。
还真是呵护备至!
云舒移开眼,视线与柳如烟相撞,将她眸中的挑衅尽收眼底。
柳如烟几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装模作样抹起了眼泪,“云舒姐姐是来看我笑话的吗?你已经抢走阿臣哥哥了,为何还不能放过我?我都已经去死了......”
云舒在柳如烟的脸上看到了得意之色,都被人看光光了,也不知道她在得意什么。
“如烟,别说胡话!别轻贱自己!”靳修臣略有些动怒,搂着柳如烟的臂弯收紧举手投足间尽是宠溺。
“还有力气给我泼脏水,看来如烟姑娘并不需要救治。”
云舒转身欲走,靳修臣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站住!”
云舒侧身冷冷扫去眼中闪过一丝讽刺。
她轻启朱唇,声音虽不高,却字字如针,直刺靳修臣的心头:
“怎么?你还想要我留下观摩不成?我倒是不介意,就怕耽误了你与你的如烟姑娘花前月下。
如烟姑娘一个不如意再哭闹一番,外边又不知道会扬起怎样的流言。”
“如烟她才受了惊吓,你又胡言乱语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话会将她至于众矢之的?”
靳修臣眉头紧锁,他站起身将柳如烟护在了身后,眼底的戾气在看向云舒的时候达到巅峰。
针扎般的刺痛自心口缓缓向四肢百骸延伸,云舒红着眼紧盯着靳修臣,他不顾她艰难的处境,由着柳如烟欺她,却容不得她斥责柳如烟半句!
“靳修臣!你可真叫我觉得恶心,我既然嫁给了你兄长,就是你的长嫂,小叔直呼长嫂闺名自是不妥!
尊卑有序、礼仪为先,小叔该谨言慎行切莫乱了辈分。
柳姑娘上门为客就该有客人的自觉,我倒是不知道她出于怎样的心机,闯我婚房不说,还在我大婚的日子寻死。
一番哭哭啼啼的做派,说尽了污蔑我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靳家怎么她了!”
云舒几乎咬碎了后槽牙,双手死死的捏着拳,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必须搅乱了这一池水,只有这样她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