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寒的眸子幽黑得仿佛能够随时将她卷进去,深邃危险。
随即,唇角上扬,再开口,声线低哑磁性,似是引诱着猎物:“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说话间,他抬手,钳住了苏灵尖细的下巴。
冰凉的触感让苏灵有些陌生,眨了眨眼睛,心里涌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情绪。
好奇怪的感觉。
这就是师父说的,男女相亲?
但是......
她蹙眉:“你捏疼我了。”
江霁寒低着眸,指腹微微挪开,果不其然,光洁的下巴上立刻就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指印,他挑了下眉。
不是在山里长大的吗,怎么这么娇气?
他嗤笑了声,松开手,语气玩味:
“那你说,怎么办?”
所有人:?
先生什么时候对人这么有耐心了?
常平眼睛都要瞪掉到地上。
地上男人更是狂喜不已,以为自己要逃出生天。
可是下一秒,却听到女人一脸严肃说:
“可以把他送去非洲,做旷工。”
在场的所有人:?
江霁寒敛下了眸,面具下的神情晦涩不清。
苏灵言之凿凿:“又能起到惩罚的作用,也能够为自己积累功德。”
所有人:“......”
江霁寒撩起眼来,一字一顿:“功,德?”
苏灵点了点头,说:“这是好事,会有功德的。”
江霁寒看着苏灵,半晌吐出一声哼笑来。
听不出意味。
他身体往后靠了靠,抬手摆摆,声音疏冷:“拖走。”
常平:“那是......”
江霁寒撇了眼他:“听不懂?”
常平:懂......
......
男人很快被拖走。
随即,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江霁寒手掌抬起,抚上苏灵的脸。
苏灵眨了眨眼睛,没挣。
师父说,男女授受不亲,夫妻除外。
江霁寒的目光锁在苏灵身上,指腹划过苏灵的眼角,问:“你嫁给我,也是为了攒功德吗?”
苏灵一怔,抬起眼来对上江霁寒的视线。
江霁寒嗓音寒凉:“我可是个废人。”
“嫁给我,可不就是在做好事么。”
他的手缓缓地滑到苏灵的脖颈,那里的触感光滑,他知道只要自己稍一用力,那细长白皙的脖颈就会痛苦地扬起。
像天鹅一样。
漂亮,脆弱。
下一秒,苏灵清清冷冷的声音落下:“不是。”
苏灵抬起了手,抓住江霁寒的手腕,板着小脸:“你不是废人,我也没有因为要做好事才嫁给你。”
她目光定定地看着江霁寒,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杂念,干净的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明亮又纯粹。
一瞬,江霁寒的思绪晃动。
任由女孩靠近,柔弱无骨的小手落在他的胸上,温软的触感让他罕见的乱了分寸。
而下一秒,他听到她说:
“不过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江霁寒回神,凤眸微眯。
片刻,他推动轮椅,拉开了距离,吩咐外面:
“带苏小姐上去。”
声音冰冷,仿若刚才那暧昧的挑逗全是错觉。
苏灵敛眸,慢慢地站了起来,腿因为蹲得久了,有些麻麻的,她小幅度地跺了跺脚,缓过劲。
在跟着佣人上楼的时候,她没忍住回头看了眼。
没想到男人也正好看了过来。
那双眼一如既往的森寒,令人不敢直视,随后苏灵看到男人的唇角似乎是微微往上勾了勾。
抿唇。
她觉得,江霁寒,是她看不懂的男人。
江父江母晚上才回来。
苏灵被唤下楼的时候,客厅里已经被清洗了一遍,而她也没再见到江霁寒。
江父看起来严肃端谨,但看向她的时候,神情稍稍柔和下来。
江母是一个岁月美人,保养得分外好,眉眼温柔和蔼。
一见到苏灵,她便笑着招手:“你就是灵儿吧?”
她握住苏灵的手,难掩喜爱:
“灵儿真是人如其名,长得也是格外的水灵。”
这是苏灵下山以来收到的第一份善意,她看着被握住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江母瞧见苏灵这模样,捂嘴笑了笑,她和一旁的江父对视了一眼,然后对着苏灵轻声细语道:
“灵儿,你往后便是霁寒的妻子,也就是我们江家的人了,这段时间你可以放心地在咱们家住着。”
“但我和你江叔叔呢,想要办一个家宴,把你介绍给江家的人认识认识。”
江母又马上补充道:“你要是不乐意的话,我们也不会勉强你。”
江父在一旁跟着点头。
他们都是了解过苏灵从小生活的环境,担心她这刚一回来不喜欢那种场合。
苏灵听得心里暖暖的,除了师父,还是第一次有长辈对这么温柔,浅浅一笑,她应了下来:
“没有关系的。”
江母和江父都松了口气,江母越发喜欢苏灵,没忍住伸手摸了摸苏灵的脑袋,“灵儿真乖。”
苏灵不可控,红了耳垂。
得到了苏灵的点头,江父江母就马上张罗起家宴。
家宴当天,江家嫡系旁系汇聚一堂。
江家势盛权大,但实权都捏在了大房手里,没有人愿意放弃这个能和主家攀近关系的机会。
——“苏家换过来的那个女儿吧?据说之前丢了好几年。”
——“我知道这事,那几年里她好像都住在山沟沟里,跟一个神棍相依为命......”
——“以前我有听人说过,苏家的这个女儿没丢之前,苏家老出事,经常被人说晦气......”
人群里,闲言碎语。
突然,不知道是赞叹了一声。
一抹艳红,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肤若凝脂,眸若星辰,绝美的礼裙,恰到好处勾勒出女人完美的曲线,在苏灵下楼的那一瞬,便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得在她身上停留。
这就是,苏家那个晦气的大小姐?
也太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