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倾阳闪去刚刚的震惊,欣慰的说道:“没想到我们家落落穿这身衣服还挺合身的。”
今天本是北倾落的及笄礼,北倾阳早早的就命人做好了华服。
北倾落微微一笑,转头看着躺在丫鬟怀中的安阳问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北倾阳面露难色的说道:“安阳小姐喝了府上的酒水之后,便中毒倒地不起,我号完脉,实在查不出是何种病症。”
北倾落看着昏迷中的安阳,眼底露出一丝讥讽,这安阳素日里,最爱找原主麻烦,表面上单纯可爱,实际上心机颇深,如今看她面色红润,呼吸平稳,再加上北倾阳高超的医术也查不出来何种病症,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想到这,北倾落便开口,不亢不卑的请求道:“大哥不妨让妹妹试试,兴许妹妹能解了这毒也说不定呢?”
还不等北倾阳说话,尚书大人便反驳道:“你北家一家之主都解不了的毒,你一个无才无德的女子怎敢在这里口出狂言,说出如此大话。”
众人随即附和道,纷纷点头称是。
北倾落对于尚书大人的嘲讽不甚在意,她淡淡开口说道:“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我敢说,我北家解不了的毒,这天底下没有一个大夫敢说,能把令千金身上的毒解了!”
她看着众人,凤眸微阖,眉宇之间,多了些浑然天成的气场。
北倾阳看着眼前的北倾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那还是那个出了事情只会躲在自己身后瑟瑟发抖的妹妹吗?
尚书大人也怔住了,半晌没有开口说话,这意思相当于默认了。
北倾落伸出手,为安阳号脉,不过片刻,她便将自己身边的小丫鬟叫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那小丫鬟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照我说的去做吧。”北倾落说。
那小丫鬟这才慌慌张张跑开。
北倾阳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可是查出来是何症状了?”
北倾阳自信的笑道:“那是自然,我保证尚书千金喝了这碗药之后,定能药到病除。”
众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究竟是什么药,竟然能有这般神奇的功效。
不一会儿,小丫鬟便用托盘端了一碗药上来,只是那碗药没有传统的苦香味,而是散发着一股恶臭,好似那粪坑的味道一般。
“你,你要干什么?”看清楚碗里的物体之后,尚书大人呵斥道,“你胆敢用粪池水糊弄老夫!”
北倾落啧啧摇头:“这可是救命的良方啊,喝下这碗药,令千金定能药到病除,来人啊,拦住尚书大人,我来喂安阳小姐喝药!”
喝药二字,念得尤其重,还不等北倾落说完,昏迷中的安阳突然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毒了,我正准备帮你解毒呢。”北倾落勾唇笑道。
安阳连连摆手:“不,不必了,我感觉身体好多了。”
“真的不必了?”
“不必了!”
众人哪里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分明是这安阳假装中毒,刻意刁难北家,众人为了不拂逆尚书大人的面子,违心说道:“北家真是人才辈出啊!”
见计谋被识破,安阳一双眼看向北倾落,如同淬了毒一般,恨不得扑上去饮起血啖其肉才好,本想让北家当众丢丑,没想到竟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错过了今日,她依旧有办法让她不得好死!
尚书大人脸色呈酱紫色,拉过安阳道完谢之后,便狼狈离去了。
这场及笄礼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入夜,天色渐凉,沐浴更衣之后,北倾落站在铜镜前,观察着这具身体的容貌。
她摸着那脸上暗红的胎记,颜色和触感,都让她有些莫名的熟悉感,蓦地,她记起来,她上辈子去世之前,身上就长了许多类似于这种胎记的暗疮,难道这具身体与她上辈子中的是同一种毒,可原主究竟是怎么中毒的呢,为什么在原主中毒之后还能好好活着,要知道,凭她上辈子百毒不侵的身体都扛不住这毒的霸道。
这样看来,这场莫名其妙的穿越,很可能不是不是巧合,她一定要解开这脸上的秘密,破解毒素。
一阵疾风拂过,灯台上的蜡烛突然熄灭,整个房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北倾落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便只感觉到身体一阵晕眩,有人用迷药封住了她的口鼻,她屏住呼吸,却还是在挣扎之中吸入了不少,这迷药是西域盛产的紫阳花,极其珍贵,三朵小花便能药倒一头大象,有价无市的东西,用在人身上,看来对方是非要将她掳走不可了。
昏昏沉沉之中,,北倾落被带入临郊外的一座别院之中,待她清醒时,整个屋子空无一人。
北倾落叫喊了两声,无人应答,她站起身来,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脑袋。
蓦地,空气中传来一阵浓浓的血腥味,她寻着血腥味向前走去,一座巨大的血池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帘中。
血池之中,坐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相貌生得极好,墨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如同暗夜中的帝王一般。
“是他!”北倾落捏紧拳头,怒火中烧,这男人正是在洞中夺走她清白之身,又将她丢入蛇窟的人,如若不是她天生拥有驭毒之术,只怕早在那洞中喂了黄金蟒了。
如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怎能让她不恨?
北倾落取出银针,足尖一点,朝那坐在血池中的男人飞了过去,原本双眸紧闭的男人突然睁开双眼,顿时,寒意四起。
男人从血池之中飞身而出,取过一旁的衣物,一边躲避北倾落的攻击,一边将内衫穿上,他从身后扣住北倾落的脖颈,牢牢的将她桎梏在自己怀中,让怀里的人无法再动弹。
男人薄唇轻启:“你若再动,我不介意卸了你的四肢。”
那声音,冰冷如霜,这不像是威胁,更像是警告,北倾落虽心有不甘,却不得不听从男人的话,老老实实不再动弹,她可不想被他做成人彘!
“你掳我来,不会就是这么羞辱我一顿吧?”北倾落说。
男人扣住她的下巴,将她脸掰向自己,唇舌抵在她耳边轻笑道:“你觉得呢?”
北倾落耳尖发烫,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冷声道:“我不知道。”
“能脱离万蛇窟,确实有些本事,北家出了名的废柴女,私底下竟还是一个用毒高手!”他原本温良的眼眸突然凌厉起来,冷声道,“解药交出来,要不然,我会让整个北家陪葬,鸡犬不留!”
他竟然连她的底细都调查出来了,可是他说的解药,到底指什么?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知道你说的解药是什么?”
“那根银针上涂的毒的解药。”
“你中毒了?可那根银针根本就没有触碰到你,你要是不信,可以请大夫验毒,看看你身上中的毒到底是不是跟银针上同一种!”
北倾落一脸懵,男人见其言之凿凿,给了身旁侍卫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