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钢琴演出,儿子的表演很出色,老师让他喊父母一起上台合影。
他朝着苏允姝奋力招手:“苏阿姨,爸爸!你们快点上来呀!”
我站在台下,看着陆远山宠溺地对着害羞的苏允姝一笑。
三个人在舞台的聚光灯下显得那么亲密和谐。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他们或许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我悄然退场,回家留下一份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
转身,便报名了非洲疫区医疗队。
毕竟。
非洲疫区万千等待救助的孩子们,比他们更需要我。
……
“你有养子还有丈夫,这次援助计划至少五年,五年时间你不能与外界有任何联系,你舍得吗?”
世卫组织负责人神色凝重。
我坚定地回答道:“嗯,我已经和丈夫协议离婚了,他的心上人是位非常善良的女士,诺亚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顾,我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负责人眉头紧蹙,继续追问:“你申请的是一线医疗岗位,在疫区环境下,你需要24小时随时待命,高温和病毒的威胁无处不在,体力和精力都会被消耗殆尽,你确定能承受这样的高压工作吗?”
我浅浅一笑:“当然!或许我一直在等待这次援助计划,这些年我一直在热带病研究所工作,我能适应50度的高温,也有多次疫区实地经验,我的专业能力,你们大可放心。”
他抿着唇,似乎还想将我可能面临的危险更详细地告诉我。
我淡声道:“不管有多大的风险,我都会面对,何况,现在已经没有人能替代我前往那片疫区了吧。”
我的导师是上一批参与这个援助计划的医生。
她进去第二年。
就感染传染病去世了。
负责人眼眶发红,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哽咽:“我们只是担心你,你是我们组织在这个地区最得力的儿科专家,我们害怕,害怕这次援助会失败,害怕你和你的名字因此消失在非洲,可你明明是一位如此优秀的医生……”
国际援助计划。
至少要坚持到疫情得到控制的那一天。
导师去世的消息,至今未对外公布。
她的家人还在盼她,盼她回家。
只是,她再也回不来了。
我摇头,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
“不会,这次援助一定会成功,导师走了,我接替上来,我走了,我的学生也会接替上来。我的学生走了,还有更多医者仁心的人接替上来!医者的誓言不会断绝!”
从世卫组织出来。
我的账户多了五百万美金。
我将这笔钱全部捐给了非洲医疗援助基金会。
又整理了一下这些年在医院工作和研究所的收入。
零零总总下来。
约莫100万。
这笔钱,我想留给我的诺亚。
即便。
他更亲近苏允姝。
但也幸好,他亲近她。
不然我又怎么能毫无牵挂地离开他呢。
回家的路上。
我还是买了他一直想要的非洲鼓。
算是我留给他的最后一份心意。
今后。
我的爱,只为那些需要我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