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魁就好像是误入凡尘的凤凰,清高孤逸。
躲在他的身后,用帕子掩住了眼角滑落的泪水。
“二小姐,云忧贫苦出身,每日不过是靠着弹琴卖艺,赚个水米钱。”
“更不敢奢求像桑公子这样的才人赏识,二小姐心系兄长,但也实在不必拿着云忧出气!”
“我们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一旁年轻的闺阁小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对着我怒目而视。
“桑赤华,你爱慕养兄,实在是恶心;草菅人命,还读过圣贤书,如此狠毒!”
我瞧着她胸大无脑,甘为出头椽子的模样,实在是没有力气争辩。
“穷山恶水出刁民,你跟兄长一样,该把眼睛洗净了,才看得清黑白对错。”
我越是云淡风轻,云忧就越做心痛难忍的模样,一双弯眉似蹙非蹙。
兄长转头看见,脱下大氅披在了她身上。
解开了四岁时就一直佩戴在身上的匈奴弯刀。
刀尖锋利,划伤了我的脸。
“赤华,长兄如父,心存恶念,是要受到惩罚的。”
“你是世家贵女,自然要为平民女子作则。”
“割去你的舌头,小惩大诫。”
我被他的戾气震倒在地,看向我,好似在看一具没有呼吸起伏的尸体。
不知道为何,战栗的感觉爬满了全身,我好像又回到了上一次。
我被他强行在大宴之上割去舌头,关进祠堂诵读《女戒》。
没有了舌头,说不出话。
伤口得不到治疗,流血化脓污了满地。
从山上寺庙请来的主持嫌恶的用带刺的柳枝,一遍遍鞭打着我的身体。
“无貌!无才!无德!无规矩不成方圆,阿弥陀佛......”
我跪在佛前痛的想要满地乱爬。
可是被死死踩在了蒲垫之上,数道伤口齐齐渗血。
“京中传闻,二小姐不顾纲纪,暴虐成性,父母兄长皆无法。”
“如此,便让老衲度你,以正大道。”
从这个时候开始,就是噩梦的起源。
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抽出身旁侍卫的长剑。
跌跌撞撞起身,将剑身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是啊兄长,心存恶念的人,不应该为人。”
他的眼中倒映着我的身影,可是眨眼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面色冷峻,用手帕擦干了弯刀上沾染的一滴血。
“赤华,是爹娘和我教坏了你。”
“你这般长幼颠倒,疯疯癫癫,成何体统?是该给你好好立规矩了。”
我讥讽道,“国公长子同娼妓为伍,这又是何道理?”
“她想让我声名狼藉,向我泼尽污水。”
“分明是她自己妒恨侍女才情,找人轮奸丧命,一查便知,推到我身上......”
桑方旬不想听我辩白,他只听见想听见的东西,面无表情的打断我。
“赤华,没有国公府,你还能怎么为虎作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