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一片死寂。
沈苏楠蹲得脚有点麻,哑着声看向 楚哲:“楚少,还要叫其他人来吗?”
他不哭不闹,温顺到了极点,反倒让楚哲失去了兴致。
楚哲厌恶的皱了皱眉,站起身来,掸去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提步朝外面走去,好像沈苏楠只是他丢在地上的一团垃圾。
直到包间门关上,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嗡的一声断裂,沈苏楠冲进卫生间吐起来。
从KTV出来已经四点过,沈苏楠等了半个小时才打到一辆车,回到家正好七点,脑袋重得好像灌了铅,没办法去上班,沈苏楠登录公司软件准备请假,系统却先弹出一个小窗,然后空荡荡的屋子响起欢快温馨的歌声。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沈苏楠浑身一僵,拼了命的想要勾起唇角,喉咙却哽得好像下一刻就会死掉。
连他都不记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难为楚哲还帮他记着,甚至,费了一番心思送他一份这么别致的生日礼物。
把歌听完,沈苏楠才叉掉窗口走流程请假,把自己扔到床上。
他浑身冷得像冰块,空调温度开到最高,再裹上厚厚的棉被也不能带来丝毫暖意,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各种杂乱可怖的回忆,不知道过了多久,胸口传来剧痛,沈苏楠捂住胸口蜷缩成一只虾,大口大口的不停呼吸,有种被人拿着刀捅进心脏不停翻搅的错觉。
实在是太痛了!
沈苏楠痛得痉挛,拼着一口气去拿手机。
手机里的联系人少得可怜,没有一个可以求助的,沈苏楠自己拨了120,熟练的报出家庭住址,然后意识陷入一片暗黑。
再度醒来,鼻间充斥着刺激的消毒水味道,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病历本站在他面前:“沈北是吗?你能把你父母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吗?我想和他们谈谈……”
“直接跟我谈吧。”沈苏楠哑着声打断,:“他们很忙,没时间接医院的电话。”
“你最近胸口会经常闷痛,偶尔还会觉得呼吸困难吗?”
“会。”
“有出现过心脏骤停、突然休克昏厥的情况吗?”
“有。”
“还记得一共昏厥了多少次吗?第一次昏厥出现在什么时候?最长一次昏厥时间有多长?”
“七次,第一次昏厥是一年前,最长一次是一天一夜。”沈苏楠思忖了一会儿才回答,医生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问:“你的家人都没有发现吗?他们之前也没带你去医院检查过?”
沈苏楠唇白得厉害,已经察觉到事情可能比他想象中严重许多,却还保持着冷静:“请您直接告诉我,我的心脏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你的身体和心脏出现了排异现象,现在情况很危急,你需要尽快住院治疗,如果情况得不到控制,只能再进行一次心脏移植手术。”
“医生。”沈苏楠淡淡开口,声音又干又涩,“你刚刚那些话的意思是,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心脏再一次进行手术,我很快就要死了,对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