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发型以外,我全身上下的风格依旧符合梁顾审美。
医院门口,梁顾的助理等在门口。
他神色晦暗的打量了我一眼,说道:“许小姐,梁总让我来接你。”
“走吧。”
不同于梁顾的沉稳冷峻,他浑身散发着独属自身的阳光温暖少年感。
我不由的勾唇一笑,他本来也就二十出头,正是少年。
我二十几岁的时候,也是这般青春活力。
梁顾站在ICU的玻璃窗外,身上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往常打理得干干净净大背头此时凌乱垂吊。
我踩着带跟的黑色短靴朝他一步步走去。
每迈一步,便能清晰的看见他下巴的胡渣,肤色暗沉,神情憔悴尽显无疑。
明明才一周不见,梁顾却如同老了几岁。
“梁先生。”
我的目光全数落在他身上,心中泛起阵阵心疼酸涩。
他侧眸看向我,眼神中带着我看不懂的犹豫。
“小雅,你跟我几年了?”
“五年了。”
从我二十三岁,到二十八岁。
人生最好的五年,我一心扑在梁顾的身上。
梁顾转身正对着我。
我看见他瞳孔有那么一刹那的放大,垂着的手微微握拳,干燥的薄唇几经张开又闭合。
他在犹豫,亦或者在思考。
良久,他开口,声音微颤:“小雅,我想请求你做一次骨髓配型。”
我心发疼,紧张的开口询问:“梁先生,你生病了?”
心脏怦怦乱跳,手心冒汗。
他摇了摇头,示意我透过玻璃看去。
床上的女人脸色惨白,身上插着许多仪器管子。
在我的视线范围内,那台心电监护仪格外注目。
原来,电话里的滴滴声来自那台心电监护仪。
女人那相似度极高的面容让我心脏揪疼,窒息般的疼痛让我身子微弓,梁顾伸来的手被我避开。
“啪嗒。”
我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一幕幕的记忆席卷而来,仿佛穿越多年。
3
二零零九年三月,A市。
阳光孤儿院在一场大火的摧残中只剩一座石像,一百名儿童和一名院长不幸遇难。
二十三岁的我,全脸尽毁,有幸捡回一条命。
我是阳光孤儿院的新聘教师,也是院长的女儿,但并非亲生,我更应该属于这座孤儿院。
而我与孤儿院其他孩子唯一不同的是,我是院长从红灯区的一个女人那里抱来,并且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婴儿。
我想,这便是我母亲抛弃我的原因。
出生于红灯区,我没有父亲,亦或说,父亲这个代名词连我母亲自己都不知道是谁。
“她醒了,去叫医生。”
我艰难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看见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站在床边。
梁顾,正式走进我的人生。
我见过他,A市城市日报上每一期都会出现的男人,最年轻有为的成功人士,年仅三十岁。
阳光孤儿院遗留的那尊雕像,是他公益捐赠的象征。
治疗期间,梁顾总是隔三差五来一次。
现实中的梁顾同报纸上一样,量身定做的黑色高定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