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妍妍给我……”他顿了一下，看了看我，“清梧你要是喜欢，可以去找找她，她向来是巧手的。”
我忽觉没了兴致，甩手坐在餐桌前。
“她是陛下的妃子，我怎敢劳烦她做这些小事。”
卫绍叫了膳，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宫女匆匆布完菜，随后鱼贯而出。
我瞟了一眼菜肴，定在一盘菜上。
卫绍连忙夹在我碗里，“清梧你看，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虾，我让人清蒸了，你可一定要尝尝。”
我忍着胃中的恶心，一推碗筷，“不了，我突然觉得没胃口了。”
卫绍大概也忘了，我从来吃不惯这玩意。
冷宫这么多年，早就把我糟蹋个不成样子。
我看着他无所谓的眼神，觉得我们之间的记忆在慢慢消磨。
一阵寂静无言，卫绍忽地开口，“朕……”
话未说完，赵妍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身形本就消瘦，如今又挺着个大肚子，走一步喘两口气，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姐姐初次进宫，妹妹早就该来请安，奈何身子实在不爽利。”
她柔柔一笑，额头上沁出汗珠。
卫绍连忙扶住她坐下，语气里尽是埋怨，“都说了身子不舒服还出来，你就应该好好休息。”
他亲手剥好虾，盛在一个盘子里，“给，这是你最爱吃的，多吃点补补身子。”
赵妍语气娇蛮，眉间的牡丹格外动人。
“陛下又给臣妾这么多，上次就没有吃完过。”
卫绍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没吃完那就放着，朕下次还给你剥。”
赵妍小口小口抿着，卫绍还不忘拍拍她的肩，“慢点吃，慌什么。”
我像一个雕塑一般，没有放过他们的任何一个表情。
原来，一向冷清的卫绍也会有这么体贴的一面。
赵妍忽然呛着了，捂着胸口咳个不停。卫绍连忙蹲到她面前，像是慌了神一般。
“怎么样？都让你慢着点。”
佳人柔弱地攀上帝王的脖子，娇声连连，“还不是都怪陛下。”
我在一旁看的清楚，卫绍扶着赵妍的手青筋暴起，耳尖红的似乎能滴血。
“殿下……”小桃轻声唤着我，“要不……”
我摇摇头，示意她没事。手却死死地抓住手帕。
指甲甚至都要陷进肉里。
04
赵妍容易劳累，卫绍为了哄休息花了不少时间。
“好好好，”是他无奈纵容的声音，“天气好起来，朕就带你出宫游历京城，好好赏赏这盛世美景。”
不久他走出偏殿，神色染上疲惫。
看着伫立着的我，他愣了愣，“清梧……”
“陛下可知，当年我为了救你的命，去御膳房抢馊了的馒头时，被管事太监发现，狠狠打了我二十大板。”
卫绍神情紧绷起来，“清梧，朕都记得，你对朕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我盯着手里的手炉，心却像是热气般飘散在四周。
半晌才苦涩开口，“那陛下的知恩图报，就是另娶侧妃吗？那当年为什么还要立下一双人的誓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