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
沈舒怡眼前发黑,手不由主的攥着衣摆,声音发颤:“我没有。”
“怎么没有,”沈斯珩看着她,目光厌恶:“在我和悦欣订婚之后还勾引我,你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没有?离开这里,别让我碍眼。”
心脏像是被一万根针扎过,沈舒怡木然的回想起那天晚上,沈斯珩喝醉了倒在楼梯边上,她只是想扶着他回屋子休息,剩下的事情便不受控制,等到第二天沈斯珩发现她的时候,目光里充满了厌恶:“沈舒怡,你真让我恶心。”
当时沈舒怡藏起自己全是淤青的手臂,想说自己没有,她挣扎过了,没有跑掉,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她知道沈斯珩不会相信的。
就像如今,她百口莫辩。
她不知道她能说什么,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相信她。
其实,她和沈斯珩以前不是这样的。
沈舒怡的母亲和沈斯珩的父亲是再组家庭,他们死在了去伦敦选婚纱的飞机上。
他们还没有结婚,沈舒怡的户口算不到沈家,所以母亲死后,她成了孤儿。
是沈斯珩从家中接走了她,揉着她的脑袋说:“没关系的小舒怡,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彼时阳光洒落,他的侧脸静谧温柔,叫沈舒怡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面对一群想要争夺家产,恨不得把稚嫩的兄妹两人扒皮抽筋送进孤儿院的亲戚,十八岁的沈斯珩扛起了沈家,兼顾公司学业的同时还夜夜哄被噩梦惊醒的沈舒怡。
在沈舒怡的记忆里,从那以后所有的困难都是沈斯珩和她一起度过的,阳光一般温柔细致的少年撑起她少年丧母灰蒙蒙的天空。
她和沈斯珩,从那之后生命里最重要的只有彼此。
初三那年,沈舒怡第一次来例假,姨妈血染红了白裙子,吓得她哭着在洗手间打电话给沈斯珩,已经在本市上大学的沈斯珩好笑的翘了两节课过来请假带她走,边拿热水袋给她:“沈舒怡就这点出息。”
沈舒怡高一那年,沈斯珩陷入商业风波,所有人都在说他狼子野心心狠手辣不讲情面,平日里交好的好友也离他而去,沈斯珩郁郁寡欢,沈舒怡笨拙的用手抹掉他无意识掉的眼泪,小声承诺:“哥哥,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他们占据了对方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有了彼此,那些被揉皱的伤痕得以缓慢铺陈。
变故发生在沈舒怡大二那一年,沈斯珩打扫房间的时候从床底翻出了母亲的日记,得知当年父亲婚内出轨才导致母亲抑郁,精神失常以致死亡,出轨的对象正是沈舒怡的母亲。
沈斯珩原先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后来母亲整日以泪洗面,父亲夜夜不归家,他那天终于知道了为什么。
那天,喝的酩酊大醉的沈斯珩不知道怎么面对沈舒怡,他头一次没有敲门就进入妹妹的房间,却发现她在写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