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大军又频繁压境,少不得坐阵的人。他的狂化值就这样一路拖上了90,幸运的是即使失控兽化,也只是变回警惕心极强的幼体。就在猫咖老板压下风声为他找援军的时候,小猞猁就这么水灵灵的被我买走了。
我忽然注意到一个关键问题:「买猫的钱什么时候退给我?原路返回我再提现是不是要手续费?」
猫咖老板支支吾吾:「茯苓阁下,您的账户是黑市开的,我们追查不了原路径。」
苏延微微皱了皱眉,目光中有一闪而过的,说不清是怜惜还是心疼。
兽世的雌性除了世袭的爵位,极少会自己工作,毕竟雌雄比例悬殊,任何一个雌性勾勾手有的是雄性抢着往前送。
等老板退完钱,我犹豫了下,还是厚着脸皮把收款码往苏延面前推了推:
「我刚刚也给你做精神安抚了算你七折,三十五个星币。」
前些日子在我家蹲守的大个子军官看不过去,直接给我扫了三百星币。
我推脱着要给他转回去一些,他忙摆手:「您给少将洗澡美容、收拾床铺,样样都得花钱,就收着吧!」
苏延原本坐的笔直,这下像是被什么呛到了,清隽的五官咳得通红。
「茯苓阁下,雌性保护协会为您安排了新的住处」
大个子军官将新宅的资料推过来,邻居资料上赫然放着苏延的照片。
我心虚地看了一眼大个子军官的表情,盘算现在说要回去继续非法行医会不会被当场抓进去唱铁窗泪。
见我沉默,大个子军官又推来一本名册:
「黑市鱼龙混杂,非要住在那里的话,为了保护珍贵的雌性,您至少要有一位雄性监护人同住。」
说是监护人,雄雌之间同吃同住,和夫妻的区别也就是一个证。雄性监护人亦要履行照顾、爱护雌性的职责,必要时甚至需要付出生命保护雌性。
而我三岁的时候父母离婚,在社会上打过架淋过雨,也吃过陌生人送来饱腹的鸡丝面,就是没和男人用那样的关系相处过。
刚到青春期时也是期待过的,直到网吧老板用两百块将我卖给自己老丈人一晚,我踹碎了那人的命根子逃出来,至此没了任何念想。
感情对我来说,是陌生又沉重的。
我一眼也没看那本名册,苦涩的勾了下唇角,原封不动推了回去。
「走私、通缉犯、狂化半兽人」大个子军官眉头越皱越深,话也不自觉重了几分「一旦遇到危险,雌性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我心想你倒是对我的用户画像了解得很。
「没事,我——」
一纸协议书被推倒我面前,上面端正地签着苏延的名字。
「哟哟哟你小子我就知道!」
「这下我们是共犯了!不许张口就取缔我的猫咖店!」
我茫然地看着封面硕大的几个字——雄性监护人责任条款。
打印的李茯苓三个字像是被手汗蹭过许多次,油墨微微晕染开,而苏延一笔一划的签名落在数十条不平等条约之后。
6
「茯苓阁下。」
他眉眼深邃,皮肤又几近冷白。
今天穿了件工字背心,宽厚肩膀下是流畅有力的肌肉流向。
那双金眸里没来得及收敛的急切、恳求、恐惧杂糅在一起,我只感觉心口处莫名地淌过一道暖流。
「你不用觉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