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质问他,是我愿意像个怨妇的吗?
张了张嘴。
胸口像是堵了一口噎不下去,吐不出来的湿棉花。
阴暗潮湿的堵在心口。
我听见自己对他说“我不过了。”
“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贺延川很吃惊,以往我闹的厉害了,他就会用离婚威胁我。
我便会哭着求他。
求他不要抛弃我,不要和我离婚。
他就会勉为其难的,列出一大堆不离婚的条件,让我执行,遵守。
自我,人格,尊严,思想似乎在我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在这场婚姻里全部都慢慢抛去了。
在不知不觉中,我被自己,被别人逐渐的揉捏成一副好妻子,好太太,好媳妇的模样。
我是贺太太,是贺老头家的儿媳妇,是夏家嫁出去的好命女儿。
唯独不是夏溪。
夏溪似乎已经死了,但是除了我谁也不知道夏溪什么时候死了。
似乎夏溪结了婚就应该是这样子的,并且必须成为这样子,一旦你想要离开这个普世的套子,数不清的人就会指责你,辱骂你。
你就会感到无尽的痛苦,只有把自己削削砍砍,弄的鲜血淋漓的塞进套子里去,才会感觉到麻木的舒适。
贺延川知不知道曾经的夏溪已经死了呢?
或许知道?
不然他怎么会一遍又一遍的责骂我,说你变了!
可是夏溪想活,他又不同意。
贺延川讥诮的笑了,轻蔑的对我说“你这个样子,离开我,谁会要你?”
3
我大半夜拖着行李,拖着刚清宫不久的身子,步行十几公里,走了6个小时,回到了娘家。
倒也不是我想用走的。
贺延川不给我车钥匙。
他说“车子你开走了?我明天开什么?有本事你就用脚走啊!”
家里不止一辆车。
我不想和他争这个,提上没几件衣服的行李,就出了门。
贺延川还在背后喊“你要是走了,我就锁门了!别到时候又耍什么苦肉计!在门口可怜兮兮的蹲一夜,妄图让我可怜你!”
“我只会看不起你!只会觉得你矫情恶心,一把年纪了,还玩什么欲擒故纵!”
回到家,
似乎是我妈接过了贺延川的电话,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只要我们两个吵架,不等我回家,他告状的电话就会先打到我家里。
一到家,父母就会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把我指责一顿,逼着我给贺延川打电话道歉,让他来接我。
这次却少见的什么话都没说,给我打了一碗鸡汤。
我喝了两口,身上还来不及回暖就听见我妈问我“你又和延川吵架了?”
“你怎么回事?就不会忍一忍?”
这口鸡汤,还没有暖进胃里,就从心脏凉了出来。
我木木的开口“贺延川出轨了。”
我妈却不以为意“男人嘛,哪有不偷吃的?”
“你看像是小贺这样年轻的成功男人,那个不是家里一个外面一个,这么多年来他身边只有你,够意思的了。”
“你也是,脾气这么犟,他说你两句,你就让他说嘛,又不会少块肉,你跟他发火,只会把他越推越远,凭白无故便宜了别人。”
我感到不可思议,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亲妈说出来的话。
“他出轨了!”我强调着。
我妈面上淡淡的“我知道,这么大声做什么?非要把脸丢到左邻右舍哪里去吗?”
我狐疑的看着她,怀疑她是不是对我隐瞒的人,而我是最后知道的傻子。
看着我的眼神,我妈大概猜到了我想什么。
开口道“小贺打电话来说过了,不过他也向我承诺了,无论外面哪个怎么样,都不会影响你的地位,也不会跟你离婚。”
“明天天亮,你就老老实实回去,跟他认个错,跟他说你以后不会管他外面的事,让他别生你今天的气,”
我气的浑身发抖,眼前阵阵发黑。
没想到她会这样不尊重我,理所应当的和贺延川达成这样的共识。
“你说的是一个当妈的说的话吗?”我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