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整个城市还陷在沉睡中，历城最大的酒吧灯光闪烁，重金属音乐喧嚣刺耳。

楚哲走进二楼包间，两个高壮的保镖戴着墨镜负手站在门口，包间地上躺着鼻青脸肿的三个人。

楚哲扫了一眼，冷声问：“还有一个人呢？”

保镖立刻回答：“去年出车祸意外死了。”

楚哲没说什么，走到包间正中央的沙发坐下。

包间灯光昏暗，关上门以后，阻绝了外面的喧嚣，两个保镖把地上的人拎起来按在楚哲面前跪下。

三人被打得怕了，还没看清楚哲长什么样，张嘴就开始求饶，楚哲觉得烦，冷冷扫了他们一眼，三人讷讷的噤声，楚哲的目光耐心缓慢的从三人脸上扫过，淡淡：“听说，你们想送给我一份圣诞大礼，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送到？”

一提圣诞大礼，三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楚哲眸色冷沉卷起风暴，抬脚给了离自己最近那人一脚，那人被踹翻在地，惨叫起来，这声音和视频里那些邪狞的笑声重叠在一起，将楚哲冷硬的心绞碎，鲜血横流。

他没有想到沈苏楠去过学校，也没想到沈苏楠被人认错经历了那样的黑暗绝望，他想杀了这些人泄愤，心底的不安却如同海啸，将他所有的理智冷静摧毁。

如果沈苏楠不止那一次去过学校，如果……他从一开始就错了呢？

输完液，拿好医生开的药，楚卓当真没有送沈苏楠回别墅，而是开车去城北一家宾馆开了个单人间。

已经很晚了，沈苏楠困得不行，总觉得楚卓这样做很危险，忍不住劝说：“楚卓，别闹了，楚哲会生气的。”

楚卓全然不在意，把沈苏楠推进卫生间：“北北，你放心好了，就算被二叔抓到，我也会挡在你面前保护你的。”

亲了沈苏楠，楚卓连小婶婶都不叫了，只叫他北北。

楚卓力气大，沈苏楠反抗不了，也说服不了，只能由着他去。

洗漱完，沈苏楠躺到床上便睁不开眼睛了，刚要睡着，楚卓洗漱完也钻到床上。

单人间的床挤两个大男人实在是很勉强，楚卓直接把沈苏楠抱到自己身上趴着，手顺着衣摆钻进去摸沈苏楠硌人的肋骨和背脊骨。

沈苏楠被闹得睡不着，不知道这样的身体有什么好摸的，正想发火，楚卓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沈苏楠一下子清醒过来，本能的紧张，楚卓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不是二叔的电话，我已经把他拉黑了，他打不进来的。”

楚卓说完拿起手机，电话的确不是楚哲打来的，没有备注，是个陌生号码。

楚卓抱着沈苏楠接通电话，离得很近，沈苏楠听见电话里传出来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怎么没来上课？”

对方的语气很温柔，应该是楚卓在学校里的老师。

沈苏楠感觉很难为情，想要从楚卓身上下来，楚卓却箍着他的腰不放，甚至就着接电话的姿势凑过来吻住沈苏楠。

这一次不只是碰下嘴唇，而是火焰一般热烈的吻。

不同于楚哲的霸道强势，沈苏楠可以很明显感受到楚卓的怜惜温柔。

也许是这些年得到的温柔太少了，沈苏楠不自觉沉溺其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呼吸很急，电话已经挂断了。

楚卓喘得比他更厉害，却掀开被子下床，把手机和烟盒揣进兜里，哑着声说：“我出去抽根烟平复一下。”

楚卓说完就出去了，沈苏楠没看到他的表情，却莫名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