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碰到他腰侧,刺客公子身子轻颤。
他嗓音沙哑,”慢些,有些痒。”
我险些鼻血喷涌。
我手上动作缓了下来。
他也不再颤抖。
不知是我动作太大,还是腰带有了自主。
它松开落地。
刺客迅速将肩上的巾帕甩到我脸上,慌乱中拾起腰带。
我明知故问,”怎么了?”
他略显窘迫地回答:”无事......”
斯哈斯哈。
居然还有意外之喜。
次日清晨,刺客已出门去。
我准备唤小厮来送些点心。
突然,庭院大门被人暴力踹开。
紧接着,有人高声叫唤——
”苏眉,你给我滚出来!”
这破锣嗓子变成琵琶我也能认得出来。
顾晨阳。
将我推下阶梯的凶手。
我点着拐杖慢慢走出,他见我后,又如从前般嘲讽道:
”哟,还没死呢。”
”我还以为你早就暴毙在这了,连运尸的车马都备好了呢。”
我懒得接话,”你来此作甚?”
顾晨阳直接冲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推倒在地,又将拐杖踢开。
”这是我家的宅子,我想来就来!”
顾晨阳双手叉腰,在庭院内转了一圈:
”我要收回这处宅院,限你今日之内就给我搬出去。屋子就不用你收拾了,反正你碰过的东西我会全部扔掉。”
我垂眼看着地面,说:
”这宅子是爹娘给我的,你无权收回。”
顾晨阳冷哼一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你真当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了?”
”这栋宅子还是属于我爹娘的,你这个贱人赶紧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幕降临。
刺客回来了。
他似有洁癖,一进屋就开始宽衣解带。
我此刻也无心去偷看了。
刺客换好衣裳,见我一言不发地坐在榻边,便问道:”怎么了?半日不语。”
他一句关怀,让我瞬间红了眼眶。
从小到大,几乎无人在意过我。
我低着头,带着哭腔:”公子,你取一人性命要多少银两?”
”???”
他顿了顿:”......你想做什么?”
我一抹眼泪,”想问问公子接活儿赚得多不多,我想借几两银子。”
刺客:”你想借多少?”
嗯,看来是赚得不少。
”我想借......”
不对。
我转念一想。
借了银钱还要还,我现在又无谋生之力,白白浪费他人钱财。
我向后仰去,整个人陷进被褥里:
”罢了,不借了,你直接取我性命吧。”
”尸体放着不用管,过些时日会有人来收的。”
”你也另寻住处吧。”
开摆!
我闭上眼,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
福也享了,胸膛也摸了,未留下什么遗憾。
刺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好像在榻边坐下了,我感觉到了榻的凹陷。
刺客公子淡淡开口:
”告诉我发生了何事,让你摸胸膛。”
”好。”我腾地坐起来。
我将事情原委告诉了他。
包括我眼睛的事。
刺客听罢,语气平平:”我知晓了。”
”你看,我留在此处,明日应该就会被他们打死,出去应该会饿死。”
我心一横,”所以,再让我摸摸胸膛,然后你就取我性命吧。”
他看我兴奋的样子,有些不可置信:
”你临死前就只想着摸胸膛?”
”其实我还想与公子共赴巫山。”
面对我的直白,刺客公子再次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