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从妘下午刚给客人纹完送走,就听手机在桌子上响个不停,像是在催命。
“阿妘,我刚接到老家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说我妈从楼上摔了下来。”
接通后,对面人着急的有点语无伦次。
从妘抿紧唇,宽慰道:“棠棠,你先别着急。”
颜棠得知母亲出事进医院,第一时间去找了经理调班和请假回老家。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请假回老家的事经理同意了,但今晚的班都是先前排好了的,经理一时半会儿调不开,情急下她才给从妘打了电话。
“今天是我的班,我去找过经理,经理那边调不开……”颜棠话音一顿,迟缓开口,“阿妘,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顶一晚。”
“好,你放心回老家去照顾阿姨。”没有犹豫,从妘答应下来。
“太好了谢谢,我把上班时间发给你,去了你直接联系王经理。”
“没事,路上注意安全”
两人不仅是大学同学还是舍友,那时她一直和家里的关系很紧张,自己打工挣学费、生活费,养活自己。
上学那会儿她和颜棠没少在一起兼职打工,其中有不少兼职都是颜棠帮忙找的,后来她才知道颜棠家里有困难。
手机响了一下,是颜棠发过来的位置,还有那位王经理的联系方式。
从妘垂眸,视线落在‘常青会所’四个字上,颜棠要照顾母亲还要供弟弟上学,全家的负担都压在她身上,在会所上班,为的就是会所的工资比别处高些。
收起思绪,简单收拾了一下,打车去常青会所。
上车后,从妘看了眼时间,五点半,颜棠给她发过来的时间是六点,到常青会所的时间也就二十多分钟,时间还算来得及。
司机师傅闲聊问:“小姑娘,你去会所干什么?”
常青会所服务于上流社会,普通人根本进不去,那地儿寸土寸金,入会须得先办一张一千万的白银卡,才能有进去消费的资格。
白银卡是最低消费,在这之上还有白金卡、金卡,其中消费最高的就是黑卡。
从妘神情寡淡,张了张嘴:“上班。”
须臾,在听到她去会所上班,司机师傅眼神充满鄙夷,语气嫌弃:“小姑娘干什么不好,去那种地方工作……”
和不同思维的人根本没必要解释,就算解释也解释不通,不过是浪费口舌。
从妘闭上眼,一副不想交流的架势。
职业没有贵贱之分,凭自己本事吃饭,又不是偷鸡摸狗的事,没什么好丢人的,至少从妘是这样想的。
司机师傅自顾说了半天,想来是觉得无趣,渐渐闭上了嘴。
从妘耳朵这才消停下来。
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来到常青会所,下车后从妘先联系了那位王经理。
王经理一听她是来顶今晚颜棠的班,让她在门口先等会儿,有人下去接她。
会所门前有一个大型喷泉,设计简洁又不失大气。
等了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从妘就看到各色各样的豪车进进出出,她还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豪车。
下意识啧了声,有钱人这么多,为什么就不能多我一个?
在她还沉浸在老天不公平时,一位穿着青色旗袍的女人走了过来,询问:“你好,请问是来顶替颜棠班的吗?”
从妘抽回思绪,应了声:“是。”
“我叫小兰,王经理派我来接你上去,跟我来吧。”
从妘微微颔首,女人在门口刷卡带她进了大堂。
映入眼帘的是大堂内正前方墙上镶嵌进去的复古钟表,还有悬在上方十分华丽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一看就价值不菲。
放眼望去是奢华的装饰,不俗气反而透着典雅的气氛,墙壁上悬挂着色彩绮丽的油画。
恍惚间从妘以为自己是在一座城堡里,而不是外人眼里骄奢淫靡的会所。
在小兰的带领下,两人乘电梯来到六楼。
走在印染着精致花纹昂贵的地毯上,小兰把她领到一位穿着西装,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面前,恭敬道:“经理,我把人给您带过来了。”
经理打量了一眼小兰带过来的女人,陡然眸色亮了亮,眼底满是惊艳,在会所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里,还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眼前这位出尘脱俗,一时间看直了眼。
从妘心里猜测,眼前有些秃顶的男人应该就是王经理。
小兰发觉经理直勾勾盯着来替颜棠班的女人,提醒的喊了声:“王经理?”
王经理回过神后,张口说道:“带她下去换衣服吧,把注意事项和她讲讲。”
“好的。”经理走后,小兰带她来到换衣间,在颜棠的柜子里拿出一件青色旗袍,边说,“我看你和颜棠的身材差不多,你先换上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谢谢。”拿起那件和小兰身上一模一样的青色旗袍,想来这应该是工作服。
今天是顾絮岐组的局,在场的人都是些平时玩在一起的,加上有的还带了女伴,人自然就多了起来。
富丽堂皇的包间,人人都穿着光鲜亮丽,欢声笑语互相交谈,仿佛这就是他们平常的生活,乐此不疲。
不少人围在麻将桌旁边观看。
秦子榛吃着女伴喂的樱桃,樱桃核则是随意吐在女伴的掌心,没人会对这样的事感到意外,就像是常态。
“九爷,今晚您手气不太行啊。”
打了一晚上麻将就数秦子榛赢的钱最多,输得最惨的当属简欲逢。
要搁以前秦子榛可没机会能坐下和简欲逢打麻将,不过是这两年秦家吃了互联网的红利,在圈子里的地位上升了些。
人一飘就容易得意忘形,秦子榛就是典型的例子。
以前秦家还没起来的时候秦子榛屁话都不敢说,现在秦家有了地位,秦子榛狗仗人势干了不少坏事,也得罪了不少人,只不过都敢怒不敢言。
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商场上同样适用。
简欲逢双眸晦暗不明,让人看不出情绪,指尖盘着佛珠,扫了眼对面得意的人,意味不明道:“输赢何必争一时。”
左边的怀鹤年扫了眼简欲逢,这句话怕是不简单。
秦子榛丝毫没有理会这句话的深意,兴致上头: “接着来,接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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