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揽风将绣品带走后,便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江挽月拖着没有知觉的身躯回到房间,看着空无一物的绣架。
木楞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房间里一片漆黑阴冷,她仿佛就像这王府中的一缕幽魂,见不了光。
这时,房门被小心的推开,小桃快步跑了进来。
王妃,您还好吗?刘管家把我关了起来,不让我见您。小桃急切的说。
见江挽月没有任何反应,小桃轻轻的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手。
瞬间感觉一片冰凉。
小桃眼中泪水一下落下来:王妃,您身上怎么这么凉,衣袖也是湿的。
说着,小桃把江挽月扶到床边坐着,自己点了烛火,然后从外面抱了一个火盆放在床边。
江挽月看着火盆里冒着青烟的下等碳,眼前被熏得一阵刺痛。
突然,她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屋内也渐渐变得漆黑。
江挽月知道,她的病又犯了
忙对身边的小桃说:小桃,快去请齐太医。
小桃闻言,立马跑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小桃才回来。
王妃,奴婢把齐太医请过来了。
顿时,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出现在江挽月耳边,微臣齐越白见过王妃。
江挽月视线有些模糊:齐太医不必多礼。
说完,她就感觉手腕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盖。
良久,齐越白后退一步:王妃,您的风头病加重,已经影响到双目,还是要尽早告知王爷。
江挽月摇了摇头:不必,王爷朝务繁忙,不必为此等小事叨扰他,齐太医随便开一些药物即可。
她想如果顾揽风知道自己的病,怕是会更快赶她离府吧。
齐越白见她几次推辞,也知她难处,温声说:此病预后不良,后期可能会引起失明,王妃还是早做打算。
江挽月看着有些身影模糊的齐越白点头:多谢,本宫知晓了。
齐越白之后又去写了药方,将其交给小桃后。
便向江挽月告辞了:王妃早些休息,微臣退下了。
说完,他后退两步,深深的看了眼江挽月,转身出去。
傍晚,江挽月吃完了小桃熬的药,眼前又清晰了一些。
她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飘雪。
想到自己的眼睛,她不知这王府的景色,还能看多久。
这时,她身后的门打开,一股寒风陡然吹进来,房中的暖意消失无踪。
江挽月转身看过去,只见顾揽风穿着刺绣蟒袍,走进来,神色不明的看着自己。
齐越白又过来干什么?
近些日,齐越白每月来的愈发频繁,顾揽风不得不怀疑。
江挽月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强装平静回:没什么,不过是请平安脉罢了。
顾揽风心里不信,他知道江挽月以前跟齐越白有过婚约,不过此时他也不想多问。
将手里的纸递给江挽月,凛声道:签字吧。
江挽月身体一僵,看着顾揽风亲自递过来的和离书,上面字迹密密麻麻。
她感觉眼前又渐渐模糊了。
她颤抖地后退一步,空洞的眼神看着顾揽风,不敢去接,只僵硬地摇头:我娘说了,不能离。
谁知顾揽风的一句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她怀孕了,不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