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又吃了两块,她觉得自己掉线的智商又成功上线了。
刚刚花老爹说花大小姐病逝,而孙氏让花楚君调查大小姐的死因,看来花大小姐的死很蹊跷。那么是不是就是说“史夫人”这一岗位是属于“高危职业”?
难怪她会梦到被大小姐推下深渊,看来是被坑了!
这样不行,花楚君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她马上起身去了厨房和库房,向下人们要了许多......食物和箱笼。
一个是吃的,一个是装吃的,两样最最重要!死也要当个饱死鬼。
晚饭极好,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仿佛是安慰死刑犯准备出的长寿面。
吃饱后,花楚君倒头就睡。正睡到最香时,有人推醒她。
花楚君睁开眼睛,见眼前坐着一个干瘪小老头。小老头不等花楚君发问,先捂住了她的嘴。
“别吵,为师深夜来访是为了告诉你一件大事。”
怎么又冒出个师父来?原主的身份真是复杂。
见花楚君不挣扎,小老头松开手。
“你是我师父?”
黑暗中,小老头的胡子翘了起来,扬手打在花楚君的头上,极力的压低声音,“我不是你师父谁是你师父?你一回来就傻了不成?咱们灭史门怎么有你这样的门人!”
门派的名字一听就不像什么正规门派。
见花楚君张圆了眼睛,小老头“嘘”了声,“你掌门大师伯已经知晓你要嫁给史少言了,他发话,让你找机会刺杀大奸臣史少言。最好弄死他,提他项上人头来见。”
花楚君差点先死过去。
一天里,她接到三项任务。
她爹让她当间谍及公关小姐。她嫡母让她当“柯南”。现在她的名义师父又让她当杀手。
花楚君敢肯定,最强的特工也完成不了这个混合的骚任务。
小老头一把拉住要倒下去的花楚君,“哎哎,不是让你明天就杀,你要寻找机会再下手。”
花楚君还是往后倒,“你们自己去灭史吧,我只会搅屎。再说,我也不会功夫,怎么杀?”
小老头拉着花楚君的袖子不松手,“你以为我们不想。史府戒备森严,只有你能接近史少言,你不灭史谁去灭史?掌门说了,此事并不逼你,你慢慢寻找机会。但你要记得,不能让别人说我王连的门徒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当谁的徒弟不好,当个“网恋”的徒弟!
花楚君有些心疼原主被奇葩包围的人生,“那你们为什么要杀史少言?他不是军功很高吗?”
王连又打了花楚君头一下,“史少言这个贼子倚仗军功,独揽大权,挟天子以令诸侯,得罪他的人非死即伤,他手段狠毒,人人得以诛之。”
眼看着徒弟对刺杀兴致缺缺,小老头似乎要激起花楚君的雄雄怒火,连忙加了句,“不说别的,史少言位高权重,许多人都送给他姬妾。可是,这些女人们都会过段时间就消失不见,没人知道她们的去向。我约摸着,他是将人杀了埋在花土下当肥料了。你想想他有多狠毒!”
“这些女人中唯一有消息的,就是你长姐花楚贤。外面说她是病死,但是为师猜是被史少言悄悄杀死的。这样的人难道你不想杀了他?”
不想......想睡觉......
王连没见到花楚君一身的雄雄怒火,怒其不争,一跺脚,“总之,为师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快亮天了,我要走了。”
“师父慢走。”“网恋”师父当然怕见“光”。
王连一走,花楚君就倒回床上瞬睡了。
讨好、暗查、刺杀,对她这个记忆里一片空白的人来说,都太遥远。
让他们去斗吧,与她何干。
她只想再睡个把小时,一定要抓住黑夜的尾巴!
之后的两天,花楚君一直被人摆布着。选喜服、选头面,乱七八糟的事虽不用她去做,但是吃睡的“规律生活”被打乱了。
等到出嫁的早上,花楚君一身喜服坐在新房的床上,几日积累下来的饥饿和疲惫感都冲到花楚君的脑门。
谁来给她拿块点心?
哪位好心人给她递一床被子?
花楚君觉得自己是可怜的小白菜,又饿又困还很菜。
正在花楚君快被饿睡着时,忽然听到后窗传来异响。
房里的丫头也不知道都干什么去了,没人问上一句。
花楚君深记得嫡母孙氏叮嘱她不能自己揭盖头,她只能忍着。
在花楚君昏昏欲睡时,在盖头缝隙间她看到房中忽然就黑了,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将花楚君头上盖头扯走,她张着眼睛看着漆黑的房间。
没有人影,周遭极安静。
忽然,一道疾如闪电的白影直冲向花楚君。
花楚君被吓了一跳,似乎出于本能反应,她抬手去挡,不知怎么就抓住飞来的那物。
黑暗中,花楚君死死抓着那物,周身生寒。
她才刚嫁进来,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想害她了!
......
史少言穿着一身喜服迈步走进自己的小书房。
今日虽是他大婚,但是于他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成亲了。
史少言摆手打发走小随从,换上往常穿的豆绿色直缀坐到书案后面。
别人穿着豆绿色,只会衬出脸上有几分菜色。他却相反,将这种颜色牢牢的驾驭住了。
因为他的皮肤出奇的白皙。
也是因为他的肤色,朝臣们会私议。他不消打听都知晓,无非是说他有着奸臣曹操一样狠白的脸。
可他,根本不在乎。
若是活在别人的舌根子底下,那么干脆不用活了。
而今天成亲,他压根就没想过去洞房,更不会去看新娘。花占英打得什么主意,他心知肚明。
史少言拿起书案的书,才翻了一页,小厮朝阳急慌慌的闯了进来。
史少言抬起头看向朝阳。
史少言虽没一句话,这个眼神足矣让朝阳屏息敛气了。
“老......老爷......”朝阳的声音比刚刚脚步声还小。
史少言的眉头不禁皱起来。
朝阳暗吸口凉气,才又说:“您快去正房瞧瞧吧!新夫人她......她快把‘飞镖’弄死了!”
史少言霍的站起身,一面向外走,一面问朝阳,“‘飞镖’怎么会到正房去?”
朝阳的脸色明显一变,通的一下跪在史少言身后,“老爷奴才该死,没管好‘飞镖’,叫它出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它就跑到正房去了。”
史少言斜倪了朝阳一眼。就是一眼,让朝阳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他忙低下头,不敢看史少言。
史少言没再说话,大步向正房走去。
正房被红蜡大烛映成暖融融的一片红,史少言无心相看,推开正房的门。
喜房有些乱。红盖头被丢在一边,地上散落着几根羽毛,穿着红色喜服的新娘子正背着对他站在铜盆那里,听着有洗东西的水声和扑楞翅膀的声音。
朝阳还没等史少言说话,先急了,“你......你在做什么?!”
新娘子花楚君听到声音,不由得转回头。
史少言和朝阳这才看清新妇正捏着“飞镖”的脖子,飞镖被捏得不住的挣扎,嘴里还有鸽食吐出来。
飞镖就是史少言养的信鸽,因为办事得力,以及速度极快,所以取名飞镖。
现场再清楚不过了,新妇要杀了飞镖!
朝阳怪叫一声,几乎晕倒。
史少言上前钳住花楚君的手,“‘飞镖’是个畜生它什么也不懂,你快放了它!”
花楚君怔怔的望着史少言的脸,似乎是他衣服上的绿豆色从身上蔓延到脸上。
“我不能放开它!”
史少言脸色变得更难看。
才进门就和自己针锋相对,这个花家二小姐比花大小姐有性格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