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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哥,还好吗?」
戴明力是我高中除了盛舒墨以外唯一交的朋友,也是为数不多知道我和盛舒墨真实关系的人。
当年盛舒墨忽然发病,情绪低落,下课后不由分说把我拉到储物间,锁上门。
抱着我一顿乱摸乱啃。ŷz
戴明力听到声音,从柜子后面钻出来,和我面面相觑,嘴里还叼着半个没吃完的菠萝面包。
戴明力: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
戴明力和盛舒墨都在上海读的本硕,我这次来同学聚会也是他怂恿的。
他的原话是:「霄哥,真正的放下,不是死生不复相见。你老躲着没意义,当你见到盛舒墨,内心还能稳如老狗时,你就可以真正拥抱新生活了。」
我坐在副驾驶,戴明力的嘴完全闲不下来。
「霄哥,你应该不知道,盛舒墨这些年一直都在模仿你。」
「他学校离我很近,偶尔我也能打听到一些他的消息。行为举止,做事风格,都和高中时候的你可太像了。」
我忍不住打断,自己都没意识到醋味:「你打听他干什么?」
虽然内心极其抗拒,但不得不承认,我潜意识里嫉妒所有这六年期间可以见到盛舒墨的人。
戴明力愣了一下,回答的很实诚:「我闲得慌。」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说。
「上了大学后,盛舒墨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沉默寡言,独来独往。一联想到他高中那个时候高高在上的富二代模样。你别说,看的人还真挺心酸的。」
戴明力叹了口气,「霄哥,有些事,骗骗哥们可以,别把自己骗了。」
「最心疼盛舒墨的是谁,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不说别的,就盛舒墨那个病,叫什么来着,双相情感性障碍,这病和你的造火箭工作半毛钱关系没有。你要是真放下了,至于天天熬夜看相关文献吗?」
见我不说话,戴明力默默放了首歌,还跟着唱了起来:「忘不了那个人就投降……」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上学的时候他一个人的名字可以独占纪律委员半个本子。
……
再见到盛舒墨,是在研究所外面。
烈日炎炎,他一身长袖长裤,额头密布细小的汗珠。
「师兄,你看那个人又来了。等了这么多年都没挽回女孩的心,也怪可怜的,我们喊着他一起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吧。」
「正好我看看能不能和他要个微信,趁虚而入,发展发展,嘿嘿。」
我朝星星眼的陆可笑了笑:「你绝对受不了他的少爷脾气。」
陆可反问:「少爷脾气?师兄你从哪看出来的?他看起来明明更像是个需要疼爱的淋雨小狗。」
我不做声了。
现在的盛舒墨,已经完全没有了恣意张狂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