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快到极限的心跳让沈嘉沫脑子嗡嗡作响，叫她莫名胆怯。

“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泽洲却箍住她，不允许她后退。

他面容冷硬，根本看不出他身下的蛮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哪个意思？嗯？”

空气逐渐沸腾，屋外树影摇晃。

月亮也悄悄躲进了云层。

……

沈嘉沫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陆泽洲早就去了军营。

她缓缓匍在另一个已经冷透的枕头上，感受着男人的气息，眼眶忽然控制不住酸涩。

“……泽洲，这辈子，我会努力改掉从前的坏毛病，成为能够和你并肩的人，你会等我吗？”

不等她情绪缓和，父亲身边的警卫员杨勇突然拜访：“小姐，军长下连队视察回来了，让您回去一趟。”

沈嘉沫目光一亮，高兴跟着杨勇回家。

前世，父亲被她连累，早早过世，她已经好多年没见他了。

二十分钟后，车在沈家门口停下。

沈嘉沫下了车直接跑进去，一眼就看见院子里父亲盯着母亲生前最爱的兰花出神。

她鼻头一酸：“爸！”

喊了声后，沈嘉沫孩子似的扑进沈军长的怀里，泪水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父亲心疼不已：“怎么哭了？是不是泽洲那小子欺负你了？”

沈嘉沫一哽。

上辈子她娇纵任性，受了点委屈就会跟父亲诉苦抱怨，却从没体恤过他的辛苦。

她忙擦泪摇头：“没有，我跟泽洲很好……”

可话还没说完，父亲却冷哼一声打断：“你不用解释，东海军区什么事能瞒过我这个军长的眼睛！”

“我……”

沈父不等沈嘉沫说完话，就拉着人进门：“跟爸回屋，我特地让食堂炒两个你爱吃的菜送来。”

沈嘉沫乖乖跟着，可抬眼才发现父亲已经满头白发，心头蓦然一刺。

从小到大，爸爸都把她当做军人培养，可她上辈子到死都没成为战士，她已经辜负了他一辈子，这次……

她停住脚，突然说：“爸，我想当兵。”

沈父瞬间顿住脚步，几秒后才回头看她，神色肃穆又悲痛。

半响，才问：“你妈走那天，你不是说再也不摸枪了吗？”

想起母亲，沈嘉沫眼底划过抹痛色：“以前是我不懂事，辜负了您的培养，但现在我想通了，我想像您一样，做一个能给国家做贡献的军人。”

“爸，我现在……还来得及吗？”

两人对视良久，可沈嘉沫眼中的坚定始终没变。

沈父终于欣慰笑了：“嘉沫啊，你长大了……爸爸很高兴。”

他眼中含着泪，握紧沈嘉沫的手：“放心，你是爸带过最有天分的兵，爸相信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

“嗯！”

直到此刻，沈嘉沫才真正有了重生的真实感。

这次的人生，她一定不会再碌碌而为，抑郁终老！

……

一小时后。

沈嘉沫下楼给父亲倒水，却看见陆泽洲笔直地站在院子里的太阳下。

她心头一咯噔，忙快步走上前：“你怎么来了？”

陆泽洲寒眸瞥来：“我为什么来，你应该比我清楚。”

冷硬的话语刺的沈嘉沫心一紧，挪眼看到他满额的汗水，眼中划过心疼。

她拿出手帕，踮起脚想帮他擦汗，但刚伸过去，就被他猛地攥住手腕。

四目相对，男人目光中的抗拒像是把刀，捅进她胸口。

沈嘉沫生硬开口：“我只是想帮你擦擦汗……”

话音刚落，沈父也下了楼出来，陆泽洲几乎是瞬间松手，悄无声息地上前一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他敬了个礼：“首长，有什么指示？”

沈嘉沫僵着，努力掩饰难堪，只见父亲朝摆好饭菜的餐桌走去：“自打你们结婚，咱们一家人还没好好吃过顿饭，进屋坐下吧。”

三人进屋落座。

沈嘉沫余光始终在陆泽洲身上，他正襟危坐，仿佛正在执行命令。

饭桌上的气氛莫名压抑，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心慌。

为了缓和刚刚的不愉快，沈嘉沫想给陆泽洲夹菜，刚拿起筷子，父亲突然开口：“泽洲，你带的女兵连不是开始选拔狙击手了吗？嘉沫正好参军，我就把她交给你带了。”

话落，沈嘉沫心道不妙，陆泽洲是军区出了名硬骨头，极讨厌有人走后门进军营。

但没想到，下一秒，男人却冷不丁地回答：“好。”

她诧异抬头，却对上陆泽洲比往日更加严苛的目光：“不过靶场的训练是真枪实弹，她的生死安危我不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