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参军阿拉希2
前线指挥所,索兹曼还不知道他的私人佳酿已经全报废了,还在与手下的前线指挥官们商定进攻计划。
“农场已经是他们的最后据点,这几天侦察兵报告被遗忘者正在抓紧时间修筑防御工事,从污染者大厅调来的预备部队也在集结。”副官在地图前做了简单的敌情汇报。
索兹曼明白突袭战的胜算就是保持进攻势头,但是前线的进展明显比一开始放缓了许多,看样子被遗忘者打算拖时间好加固农场的防御。就在这时,不幸的消息终于到了,通讯兵报告,昨天晚上后方的许多补给点站都遭到的袭击,而且是远程暴风雪。
上校一听心“咯噔”一下,担心他的那点陈酿,不过又一想:补给点那么多,总不能倒霉到偏偏打住藏酒的那个吧?于是清理了下思绪挥手让通讯兵出去。
“混蛋!”索兹曼发火了,“超视距暴风雪!引导的潜行者不好找就算了,连个再显眼不过的暴风雪阵地都找不到吗!你们连半个字都没提过!”
这还是索兹曼不知道他的美酒也报销的事情,听说晚上副官告诉他之后,他气得大喊:“军情七处那帮废物应该全部被吊死才对!该死的!”由此他的同僚总结出:爱打闪电战的家伙脾气和他的战术一样火暴。
因为法拉米尔没有保护好上校的美酒,于是被认为不适合干后勤工作,最终调到了前线当步兵。进行一些基本的训练后就被派上战场。距离农场只有不到半天的路程,但是就是打不过去,被遗忘者们的抵抗异常激烈。担心自己小命保不住,法拉米尔赶紧写了一封信并且连带勋章一起寄了回去。
不出预料,在被遗忘者眼看撑不下去的时候,索兹曼的指挥所里果然迎来了客人。污染者军队的参谋以及他的副官。
入夜,索兹曼和指挥员们身着戎装,站在布置好的商议桌前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客人。帐外正下着小雨,人们正在怀疑雨水会不会把被遗忘者身上的防腐剂冲掉。不一会,两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人类的面前,帐内的温度好象顿时降低了许多。
“你好,索兹曼指挥官。”身穿勇士服的被遗忘者巫师先开了口,声音只能说有点象刮盘子,给人很不舒服。
索兹曼点点头,示意请坐,但眉宇间透露出了都是对眼前家伙的厌恶。
“我对您执着的战术风格感到钦佩,也对您敢于派士兵来送死的勇气表示赞赏…”巫师刚坐下便对上校说。
“呵呵~”索兹曼面带笑意的对巫师说,“我想你们的指挥官派你来并不是要说这些废话吧。不知道丢了阿拉希…在幽暗城的那个女人会怎么想呢?”很明显他在说被遗忘者的女王希尔瓦娜斯。
巫师也笑了起来,虽然他笑的样子实在不怎么样,“陛下当然会很生气,不过这种情况到现在还没发生过…”
“那就从我这里破个例吧!”索兹曼打断了他的话,“直接谈正题,你们的指挥官有什么想说的吗?”
“呵呵,看来长官的性子和战术一样急。”巫师从怀中掏出一张还算不那么恶心的羊皮纸,推到他面前,上面是用亡灵和人类两种文字写的议和条款,“阿拉希这个地方所能提供的资源恐怕现在远远干不上战争已消耗的,与其这样无休止的继续争夺下去,我们觉得还不如去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想必长官早已明白这点。”
索兹曼和他的指挥员们拿过协议看了看,大致意思是要把阿拉希三七分成,也就是说如果答应的话索兹曼还要把军队后撤一段距离,这显然是不能接受的。
“你觉得你们被遗忘者现在有资本来和我讨价还价么?要签协议当然可以,幽暗城的军队从此撤出阿拉希,这是联盟的领地,永远不能再回来!”其实索兹曼压根没打算议和,他之所以浪费时间来和被遗忘者谈判完全是将计就计,前线的进攻部署早已完毕,预定在午夜发起进攻,但目的并不是打破被遗忘者在农场的最后防线,而是占领农场东面的高地。前些日子部队进攻看似没有头脑,实际上是麻痹了敌人,甚至连他身边的指挥员们都骗了。
与此同时的联军前线,各个分队的军士们正在整理队伍,准备在午夜发起对农场东面高地的进攻,以贯彻索兹曼的战术思想。法拉米尔看着身边全副武装的战友,心里开始紧张起来,刚来前线没多久就被派来打硬仗,不过倒是发了一身还说得过去的装备,一套步兵扳甲和钢盾长剑。
“兄弟们,这次行动的目标是占领农场东面的高地,废话我不想说太多,打赢了我们争取回家过年!要提醒的一点是,这次行动我们要有多诡秘就多诡秘,靠近敌人阵地前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冲锋也要安静,不要喊任何口号!胜利属于我们!”统领前锋的士官长对手下的士兵下达的命令,然后拔剑指着被遗忘者的方向,“行动!”
联军凑集的四千步兵依靠夜色的掩护,悄悄的前出阵地靠着山脚向高地的方向进军,夜晚的雨声正好掩盖了士兵们的脚步。同时一时间,联军的骑兵从大陆开始发动进攻,规模并不大,为的是吸引敌人注意力。索兹曼此时正在与巫师讨价还价,做出一副竭力想协议停火并想多占些便宜的样子。
法拉米尔同身边的战友一样,躬着身子小跑,任凭雨水打湿自己的盔甲,心里还不断回忆着姐姐所教过的法术和剑法。
“嘘~”带领第一队的军士举起了右手示意部队停止前进,士兵们立刻蹲在草丛中,前方的小丘上站着一个被遗忘者的岗哨。军士举起两个指头,然后握拳挥向那个岗哨。两名步兵上前架起强弩,没有丝毫多余动作,麻利的解决了那个岗哨。统帅先锋团的士官长拔出长剑,向前一挥,全副武装的士兵便向被遗忘者的防线压了过去。
第一个跃上被遗忘者阵地的军事比较倒霉,和一个巡逻的家伙撞上了,在双方都愣了一秒后,军士果断的挥剑砍倒了他。之后前几队步兵便蜂拥着跃过防线杀了进去,很快被遗忘者阵地上就响起了警报。
法拉米尔跟随第六队跃过了阵地,他先顶起了盾牌,然后抽出剑准备与敌人开战,结果半天连一个人都没过来,于是从盾牌边望去,阵地前沿已经清理干净了。
“喂!那个士兵,别发呆!前进!”一位下士发现了他,对他喊道。
法拉米尔扶好头盔,随着队友冲了上去。
“前三队,向东搜寻;六七队去找指挥所…”士官长下达了命令。
“我不能给姐姐丢人,不能丢人…”法拉米尔调整了下呼吸,沿着坑道向里面冲去,很快就遇到了一个轻装的被遗忘者。
“%¥·#¥#~!”被遗忘者嘴里咕噜着亡灵语挥着单刀飞身砍了过来。
法拉米尔侧身闪过,顶着盾牌狠狠一撞,紧跟上去挥剑砍下,但被挡了下来。然后旁边的战友路过补了一剑。如果杀已经死了一次的人也算杀人的话,法拉米尔还是第一次。
“看来被遗忘这还真没想到我们会打这里,把他们的指挥官给我找出来!”士官长面对零零散散的敌人心理实在不痛快。
“看!指挥帐篷!”法拉米尔犹如发现新大陆一样,挥剑斩下门帘冲了进去,终于看到一个手握双刀的家伙,旁边还有两个卫兵。看来他们的指挥官已经知道自己跑不出去了。
“为了希尔瓦娜斯的胜利!”他们竟然用通用语喊道,然后三个一起扑了上来。
“啊——”法拉米尔闭着眼睛开始了他的剑舞…
第二天清晨,索兹曼伸了个懒腰走出军帐,天空已经放晴了,阳光有些刺眼。
“昨天晚上睡得真舒服啊!你呢?”他对身旁的副官说。他自己到是很想看看巫师回到己方阵地时会有什么感想。昨天晚上的戏做的不错,巫师努力了半天,本以为就这么协议停火了,结果最后索兹曼找了各种理由(包括协议上的字音错误),让巫师拿回去改改。
清晨时,联军已经在高地站稳了脚跟,被遗忘者天亮后突然发现东面的阵地上竟然插着联盟的旗帜。想必被遗忘者的指挥官肺都气炸了(如果他有的话)。索兹曼命令步兵坚守阵地,然后把炮兵派了过去。有句谚语:剑不够长,向前走一步。联军的火炮比不上矮人的先进,打不到农场,但在高地上就不一样了,下面的农场根本就是活靶子。联军高层官员都佩服索兹曼这招“声东击西”太厉害了。
法拉米尔也随着这次行动出了名,原因不是他有什么特殊贡献,而是他作为一个步兵竟然使出了圣骑士的神圣风暴,一举击杀了被遗忘者的高地指挥官,外加两个守卫。同行的士兵都在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而法拉米尔自己还没把自己的思绪从那场战斗里拉回来,第一次面对三个亡灵,在大脑极度紧张的状况下挥出了神圣风暴。这也是姐姐到现在为止教过他最厉害的法术了。
被遗忘者明显对此时的状况准备不足,高地失守,只得收缩兵力,正面战线后撤,于是索兹曼就把骑兵压到了农场的门口,直接威胁污染者大厅。
又是一天的上午,士兵们正在布置火炮,却见一个矮人在这里蹿来蹿去,不用问就知道是布鲁诺夫,值班的军士就问他:“老爹啊,这里可没有美酒。”他看着矮人翻箱倒柜皱了皱眉。
“我没找酒,法拉米尔那个小家伙呢?”
军士听了很是汗颜,找人你翻物资箱干什么?他指了指一排军帐道:“我们的英雄在后面挖散兵壕呢。”
布鲁诺夫背上枪就朝帐篷后走去,看到一个抱着铁锹的家伙靠在物资箱旁睡觉,虽然戴着头盔但绝对是法拉米尔,因为他睡觉总爱抱点什么东西。“咚咚——”布鲁诺夫举起拳头敲敲小家伙的头盔。
“谁啊…”法拉米尔昏昏沉沉的说,抬头一看是布鲁诺夫,于是摘下头盔起身道,“老爹啊,你怎么来了?”
布鲁诺夫看了看他挖的散兵壕,“你这是挖坟墓还是挖战壕啊…行了说正题,传言是真的?”
“怎么又问这个…真的没错。”
“哈哈,我就和索兹曼说你一定有前途!”布鲁诺夫大笑起来,“准备拿勋章吧,小家伙!让你当步兵真是屈才了。”
法拉米尔一听连忙摇头,当步兵已经够受了,上次的战斗现在想起来都心跳,实战经验真的很是缺乏,再冒一次险就保不准挂彩了,万一再出点情况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姐姐了。还记得临走前姐姐不断提醒他:先保证自己再去管其他的。原本觉得这种做法有些自私,可上了战场才知道,如果连自己都不能保护总做傻事,除了赔上性命还会拖累战友。
“索兹曼让我来调查下情况是否属实,好让他给你准备勋章…”布鲁诺夫拿出纸和笔开始写调查报告。
法拉米尔知道自己又拿了一枚勋章时不禁想:两枚勋章,回去姐姐肯定会奖励自己…
当布鲁诺夫把调查报告拿回去的时候,索兹曼正在策划最后的行动,要一举攻下污染者大厅,就此了结阿拉希无尽的争夺战争,争取回家过新年。
虽然索兹曼现在军衔还是上校,但已经授权指挥联军所有部队,暴风城军方对现在的局势非常满意,了结阿拉希就可以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为了鼓舞下士气,上校决定亲自给在突袭战役中的优秀官兵颁发奖章。于是在总攻发起的前一天,参谋部布置了下托尔贝恩大厅,为受勋人员各发了一套军礼服。
等到晚宴的时候,在军乐声中,索兹曼以联军统帅的身份开始给他们颁发勋章。
“一切为了联盟!”
“联盟万岁!”
……
索兹曼来到排在最后的法拉米尔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好样的,年轻有为!比我当年强多了。孩子,告诉我你的家乡是哪里。”
法拉米尔敬礼道:“达纳苏斯,长官!”他心里正犯嘀咕,不知道该不该这样说。
索兹曼和在场的指挥员们听后都愣了一下。“孩子,是不是我听错了?你说‘达纳苏斯’?”上校又问道。
“是达纳苏斯,长官。我没有父母,是小时候被姐姐收养的,她是位精灵。”
“哦…”索兹曼点点头,一副了解的样子,“那你在哪个学院进修过?”
“没有,长官…我会的都是姐姐教的。”法拉米尔尽量小声说。
上校震惊了,一个小孩子没上过任何学院,竟然会使用圣骑士的法术!教他的那位精灵肯定不是一般人,心想暗夜精灵的祭司们如此精通神圣法术…索兹曼从副官那里接过一枚崭新的“紫星勇气勋章”挂在法拉米尔的胸前,这是前线士兵的最高荣誉。不过在他看到法拉米尔的军衔时,不禁皱了皱眉,“怎么才是个列兵?”
“孩子,不远千里来阿拉希参军为联盟做贡献,为你的这种精神,我现在亲自晋升你为军士长!”索兹曼在托尔贝恩大厅中高声说道。
法拉米尔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开始飘飘然了。一旁注视他的布鲁诺夫和卡露莎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终于,最后的攻势发起了。高地炮兵率先发起攻击,持续炮击被遗忘者农场阵地,摧毁了敌人的武器库和火力支撑点。之后联军骑兵开始冲击,如潮水一般扑向农场,被遗忘者千疮百孔的防线很快被攻破了。随后联军主力步兵集团蜂拥而上,开始了激烈的据点争夺战。
法拉米尔在战斗中被任命为第六中队的副官,其实只是个虚位而已,也许中队长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会和他说几句话。比较幸运的是,第六中队不是负责首攻的部队,但在前线部队奋战了一天仍然没有结果的时候,索兹曼把第六中队派了上去。
“战争就快要结束了,我不想拿什么热血的话语去激励大家送死,我只想说,照顾好自己的小命,回家过圣诞节!”中队长官士官长佩恩在冲锋前对大家说了很简短的激励语,如果这也算的话。
越到战争后期,越要保护好自己的小命,这点法拉米尔非常认同,他还想再见到姐姐呢。
今夜月光清澈透亮,但战场的上的浓烟遮蔽了天空,法拉米尔带领着一个小队穿过燃着大火的被遗忘者防线,没有看到半个被遗忘者,到是遇到一些强盗似的联盟士兵,那东西两头跑的气势颇有些打家劫舍的意思。于是他拦下一个士兵,问道:“被遗忘者呢?”
那个怀抱了一堆战利品的士兵说:“我这不也正找呢!”
法拉米尔和众士兵…原来这就是战争。
当东方的天空微微发亮时,索兹曼在副官的陪同下来到了前线农场,被遗忘者已经被清理干净,部队正压向污染者大厅。法拉米尔这一晚上基本什么都没干,除了遇到几个来投降的散兵外连战利品都没拿到一件,原因他手比较慢。
“农场已经完全占领了,被遗忘者已经退守最后的防线污染者大厅,步兵正在休整,骑兵和炮兵正在对敌人进行压制…”负责前线指挥的军官向索兹曼汇报。
胜利现在可以说已经是囊中之物了,索兹曼非常高兴,如果阿拉希战事顺利完结那可以说是他从军生涯中最大的战绩了,于是他爬到一旁成堆的物资箱上,把周围的士兵都召集过来,气势高昂的对他们说:“兄弟们!姐妹们!从阿拉希的战火开始燃烧的那一天起,我们中间还在继续战斗的,和那些已经倒下的,英勇作战坚持不懈为的就是现在我们所看到的,握紧你们手中的武器,为无数个昨天在这里倒下的身边的战友讨回应有的一切!绵延无数个日夜的战事即将终结,而我们将以胜利者的姿态一直微笑到最后!让我们冲上山去,杀死背弃圣光的每一个私生子!联盟必胜!”
“胜利!胜利!…”士兵们高举武器呼喊着,声音回响在清晨的阿拉希山谷。
然而事情永远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顺利,即使你已经稳操胜券。
索兹曼刚从箱子上跳下来,副官便凑过来在他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上校二话不说推开周围的军士跑向指挥所。问题并不是来自于被遗忘者,而是暴风城。皇家派来了特使,传达高层的意思,索兹曼明白,现在派人肯定是来拖自己后腿的,暴风要塞和军情七处从来都只会与他作对而已。不过这一回可不是作对那么简单。
当上校把所有高级军官召集到指挥所接受完指令后,所有人没有一个离开,也没人敢说一句话。这次特使的来头不小,命令是由大公爵签署的(这时候老国王还没回来,小国王基本就是个花瓶)。命令很简单:阿拉希联军所有现役作战部队,即日起停止攻击行动,维持当前战线,等待统帅部的指示。这命令对于包括索兹曼在内的所有阿拉希官兵来说根本就是晴天霹雳,好象感觉自己被打劫了一般。
指挥所死一般寂静,索兹曼摘下军帽,平静的说:“副官和团队指挥员留下,其余的军官去传达指示吧。”
待中队指挥员都离开指挥所的帐篷后,索兹曼如同一座火山,终于爆发了,“混蛋!废物!一群饭桶!狗娘养的一群该死的玩意儿!从来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打了这么多年仗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他们究竟站在哪一边!难道风暴要塞里的家伙都跟希尔瓦娜斯有一腿不成吗!?”
“上校,您不该这样侮辱大公爵…”副官鼓起勇气抗议道。
“啪——”上校抓起一支铅笔摔到了作战地图上,不幸的铅笔直接被摔成了两半,摔的地方正好是污染者大厅大一块,“大公爵到现在都没找到国王哪怕是一根汗毛!当我们这些奋战的家伙都是棋子,想扔就扔!这么多年来他和军方一直都在拖我的后腿!每次都让我背黑锅!现在怎么样!还想让我再背一次吗!?你们都知道我在恼火什么,一群饭桶,败类!象他们这样的家伙都应该被吊死才对!该死的!”
也许是索兹曼累了,或者暂时找不到适合的词语,指挥所又重归寂静。副官被这一通大骂吓出一身汗来,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拭着额头。索兹曼发了一会呆,抬头又对军官们开口了,只不过语气已经象个失意的人,“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既然是这样,我已经没法指挥这场战争了,让暴风要塞的家伙另找人吧…”他说完拿起桌子上的军帽,低着头走出了帐篷,然后他发现帐篷外挤满了士兵。待索兹曼消失之后,军官们从帐篷里走出来,面对着一群官兵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见他说什么了吗?他不再指挥我们了。”一位军官说。
“上校会振作起来的!”
“算了吧,他能不听大公爵的命令吗?谁叫都是当兵的,命总是很苦。”
副官打断了军官们的争论,“都安静吧,战争也许就此结束了,但在我们解散回家之前,都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
停战的消息对法拉米尔来说不好也不坏,眼看胜利在望却不得不停下来给人感觉很不痛快,不过也省得他担心自己会出意外。部队开始修筑防御工事,在农场驻扎下来,本来以为会清理很多被遗忘者留下的恶心的东西,意外的是这里很干净,甚至比一些阿拉希官兵的帐篷还要干净。很不幸的是法拉米尔又得拿起铁锹去挖散兵壕,算算自己来到阿拉希参军,到现在为止就与敌人见过三次面而已,剩下的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当治疗兵就是在搞后勤,或者象现在这样当工兵,细想想原来阿拉希的士兵们都是全能选手啊。
天气已经很凉了,士兵们整天没有事情干,又不能回家,军营之中的怨气越来越多。第六中队的战友们开始去阿拉希的河里钓鱼,但法拉米尔宁愿呆在帐篷里给姐姐写信,虽然到现在为止连一封回信都没有收到,他多少有些伤心。直到那个矮人又来找他。
布鲁诺夫这些日子都在联军占领区抓贼,还清理了几个暴风雪阵地,这个矮人一直对人类与被遗忘者的战争兴趣不大,好象他早知道结果似的。得知高层停战的指示以后他明白实际上战争已经结束了,便想起法拉米尔这个小家伙,他不忍心看到这个孩子在这里浪费青春。
“你们中队的副官呢?”布鲁诺夫来到第六中队的驻地,抓过一个士兵问道。
“应该在帐篷里吧。”
法拉米尔正在帐篷里睡觉,布鲁诺夫背着枪走进来,直接在他脑壳上敲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熟睡的家伙一下就醒了,一看是“老爹”。“老爹啊,你怎么来了?”法拉米尔揉揉眼睛还没睡醒的样子。
“大下午你睡什么觉?走吧,出去转转,我有事情和你说。”
于是两个人转悠到了河边,找个地方做了下来,布鲁诺夫拿出烟斗先抽了起来。
“这仗打完了打算干什么?”
“不知道,或许该回家了吧。”说实话法拉米尔心里非常思念自己的姐姐,不过谁的心里不惦记美女呢?
“阿拉希的战事已经完结了,你不会还耗在这里吧,很不值得。”矮人吐着烟圈说道,“暴风城一向的办事风格…”
“不是说暂时休战吗?污染者大厅就在眼前啊,为什么不打了?”法拉米尔很想不透军方的想法。
“孩子~”布鲁诺夫似笑非笑的说,“前线没有仗打,风暴要塞的贵族们拿什么来号召民众?又去哪里找理由征税?没有战争拉动生产,那些被贵族们征去土地的农民拿什么养家?其实如果那些贵族心里真想击退被遗忘者的话,阿拉希的战事早就完结了。他们拿抗击侵略维护和平这样口号让你们去送死,借此转移民众的注意力,转了整个联军象你这样的‘参军模范’还真找不出几个,现在不赶快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你还想呆一辈子不成?”
法拉米尔不是不想离开,只是出去自己没有什么可干的,自己不能让姐姐养活一辈子吧?“可我出去能做什么,我从小就没在人类的社会长大。”
“如果让你去暴风城当卫兵愿意吗?”布鲁诺夫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好啊!”法拉米尔身为人类到现在还没见过暴风城的样子,自然爽快的答应下来。
索兹曼不久就辞职了,公爵为了安慰他说停战是另有计划,还晋升他为少将。联军的士兵们吵着要回家过年,法拉米尔在卡露莎的安排下在暴风城当了一名卫兵,每个月有100个金币的薪水。为什么非要选他呢,因为布鲁诺夫在阿拉希耗了这么长时间该回铁炉堡了,卡露莎又没有人陪,这个女潜行者自己的意思是觉得法拉米尔还不错。
布鲁诺夫坏笑着说:“这个小家伙心有所属,你就不要打人家的主意了!”
卡露莎的反应是抓过他扔了出去。“死老爹想哪里去了~”
为了庆祝阿拉希的战事完结,高层决定在暴风要塞举办一个晚宴,表彰在抵抗被遗忘者入侵的战斗中功勋卓著的士兵,以及充分发挥了指挥才能的指挥官们。索兹曼自然是功劳最大的人,然后受到邀请的还有一批高级军官,还有一些为战斗做出突出贡献的士兵。卡露莎和布鲁诺夫以及法拉米尔因为“出色的侦察行动”也受到了邀请。但实际上这个晚宴更象专门给索兹曼的一个安慰奖。
“我都四十岁了,难道给我这个当了一辈子兵的人一次胜利都不可以吗!”在回暴风城的马车上,索兹曼对布鲁诺夫又开始抱怨。
矮人依然抽着他的大烟斗,嘿嘿笑道:“平常心,呵呵~”
“你个老东西…”
法拉米尔和卡露莎在另一辆马车上,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害怕,法拉米尔对这位偏向于冷艳的女长官每有太多的话,她穿一身血牙的样子给人感觉很帅,天知道她已经要了多少人的命。
“你真的从小在达纳苏斯长大?”卡露莎无聊之余也只能先开口了。
“恩~”
“听老爹说你是让精灵养大的,那你怎么会说通用语。”
“这个是因为姐姐从小就教我通用语和达纳苏斯语两种语言。”
卡露莎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小家伙在说道他的姐姐的时候,眼睛都给人一种非常明亮的感觉,就象人们在大教堂看到圣光一样。她微微一笑,又问道:“那她是你的老师了,你的本领都是她教的了?”
法拉米尔点点头。卡露莎想:又一个天真的小家伙,没有父母却看不出他眼中有一点哀伤。想到这里她还真想见见那位精灵,自己从小是被老爹养大的,但显然自己和法拉米尔是两种性格。
“你不打算回去找你的姐姐吗?”
“我想还是…在外面呆一段时间吧。”法拉米尔挠挠头说。
卡露莎又笑了,她把目光投向车窗外。能为她奋斗的那个人,究竟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