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疼
“你的事业你和感情。”不知道为什么，说感情两个字的时候，隋唐的声音小了一些。
谈心喝了一杯啤酒，嘴角扬起，眼神中有种让隋唐心疼的东西。“隋唐，你经历过工作3年，每天连觉都睡不好，？你经历过谈了8年恋爱，对方还是闭口不提结婚的吗？”
她的话让隋唐呆住了，原来每个人光鲜的背后，都有自己才清楚的难处。
“8年的青春也不短了，他不想和你结婚是其他原因？”隋唐开始对她的男朋友有了疑问。
“呵呵，连你这个刚毕业的年轻人都知道8年的青春不短，他却不知道。一个自由画家，每天作画接触的女模特很多，一个看乏味了换一个新的，所以在他眼中没有青春这个含义。”谈心的眼圈里隐藏着晶莹的水珠。
隋唐无言以对，这个女人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给下属，需要怎样的勇气和委屈，隋唐举起一杯酒和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转天凌晨5点，突然接到要回上海总部的消息。飞机上，谈心穿着一件黑色衬衣配牛仔裤，带着墨镜，又摆出了一副总监的气势，可能是觉得前天晚上说了不该说的。
“谈总，昨天我喝多了，您说的什么我都不记得了。”隋唐又开始了示弱的日子。
“嗯，我也不记得了。”女人说完推了推脸上的墨镜，隋唐扫到她的眼睛有些红肿，隋唐的心莫名的揪了一下。
回到公司的时候，谈心第一时间通知大家开会，内容是这次成都楼盘的广告策划，隋唐作为唯一随行，需要配合总监和其他部门10天内完成任务。
对于一个新人，可以这样大胆的放权，是大公司才有的气魄。
“这次的策划，说说你的想法。”MSN上，谈心抖了隋唐一下。
“构思隋唐已经想好了，10天的时间隋唐会吸取上次的教训，一步一步的核实完成。”隋唐想隋唐的工作态度应该可以给领导留下好的印象。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朱喊隋唐请客。“小唐，刚来就赶上这个好机会，表现好了肯定有前途哦。”坐下的时候她就边扒拉饭边说。
“是不是几天没见，你的八卦没人分享了？”隋唐顶着机关枪的扫射，淡定的回应。
果然这一顿饭就是隋唐的一次脑补。小朱零零碎碎的说了好多事情，但是隋唐都不认识的人，没有多大兴趣，“对了，总监中午自己出去了。”要吃完饭的时候小姑娘幽幽的来了一句。
“人家吃饭去这也算八卦吗？”隋唐很不解。而且经过这次出差，隋唐有些抵触在背后八卦谈心。
“吃饭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男朋友没来接。”小朱说完用舌尖卷进嘴角的一粒饭。
隋唐没有回应，径直走回办公区。也许人家约在了其他地方，真的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但是坐下后又在回忆前一晚她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透露着无奈。算了不去想了，隋唐摇了摇头，开始工作。
下午2点半，隋唐看向走廊，谈心还没有回来，在隋唐的印象里，她从来不迟到。
“小唐，谈总出去了这么久，我看是小别新婚咯。”小朱迎着隋唐的眼神。
“呵呵，也许吧。”隋唐淡淡的答，心里有些酸楚。
对着电脑屏幕，对着策划标题，隋唐呆坐了十几分钟，身后传来了哒哒的高跟鞋声，不要猜，女强人回来了。隋唐缓缓的偏头等着她在隋唐身边经过，高挑的身躯带来了一阵寒风，她没有看隋唐，直接走进了办公室，留下一个冷冷的背影，有些孤独的背影。
玻璃窗上有了雨滴的痕迹。
“OK，7点，准时收工。”下班的时候隋唐觉得自己瞬间轻松。
“第一个策划，不需要加班吗？”小朱给了隋唐一个怀疑的眼神。隋唐知道她在想什么。
“师傅您教导的好，而且给了期限是10天，我可以搞定。”其实不是隋唐傲娇，作为广告学院的高材生，隋唐的能力以后你们就清楚了。
小朱没有再说话，给隋唐打了个哈哈就走了，隋唐想可能隋唐的话有些刺激到她了吧。作为一个新入职的后辈，隋唐好像真的有些出风头了。
隋唐纠结了一会儿，窗外的雨没有要停的意思。隋唐不禁打了个寒颤，说实话上海的深秋真的有些阴冷。
公司的同事基本都走了，空旷的办公区只有隋唐一台电脑还亮着。隋唐望向走廊的尽头，隐约有光应该在加班。
想到她早上只穿了一件衬衣，隋唐从茶水间泡了一杯咖啡，走向总监室。
磨砂的玻璃门虚掩着，瘦弱的谈心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越显单薄，可是晶莹的泪水还是流了出来，哽咽的声音也越加明显，隋唐呆了一下，可是她确实像个小女生坐在那里哭。
隋唐走进去把咖啡轻轻的放在她面前，“谈总，外面下雨了，你喝杯热的再工作。”没有等她回答，隋唐转身退了出来。
刚才的气氛让隋唐有些发抖，隋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一个女人在办公室独自垂泪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又回想昨晚的对话，疼惜开始在隋唐心里蔓延。谈心，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初次见你只觉得你冷傲说一不二，标准的女强人，慢慢接触又觉得你的身上有让隋唐温暖的东西，现在，你一个人在办公室伤心，外面还在飘泊的雨，像你的心情吗？
“你怎么还没有走？”电脑弹出总监的MSN对话窗口。
隋唐迟疑了一下，她可能在顾虑刚才被隋唐看到的场面。“嗯，隋唐还在修改方案的中心思想。”也许这样不会让她觉得尴尬。
“要走吗？下雨了隋唐开车送你。”谈心很快回了隋唐的消息。
“好。”
10分钟后，谈心从走廊尽头走过来，还是早上的一身穿着，还是一副墨镜，隋唐们直接去地下停车场，电梯里隋唐看不见她墨镜遮挡的双眼，但是她消瘦的肩膀让隋唐很是心疼，好想上去抱一下。
“你为什么一直看我？”上了车她没有表情的问隋唐。发动车子。
隋唐被问的有些心虚，难道要回答隋唐心疼你隋唐想抱你吗？隋唐苦笑了一下，“隋唐看你今天穿的有些少。”
谈心勉强挤出微笑，“你的咖啡我喝了，很暖和。”雷厉风行的样子被一脸疲累取代。
“嗯，你明天多穿一些。”隋唐嘱咐道。
一路上再没有说话，隋唐们谁都没有提昨晚的事情，没有提刚才的事情，这算是一种默契，还是一种逃避？
隋唐在家门口的小区下车，雨滴在头发和脸上，清凉的凄凉的。隋唐转身看着她车子的红色尾灯消失在灰蒙蒙的雨中，就像隋唐此刻灰蒙蒙的心情。
洗了一个热水澡躺在床上，有种说不出的感受，隋唐的大脑很混乱，隐约记得隋唐的心混着她的眼泪一起碎了。
又是昨晚酒吧的回忆，她说她没有表面上那么幸福。无力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下，是一个女人的脸，脸上挂满了泪珠。如果隋唐是她男朋友，不会舍得她这样伤心。顷刻间隋唐的烟头掉在了地板上，隋唐想隋唐是喜欢上她了。
早上来到公司，直接进了茶水间泡了一杯绿茶，喝茶的时候可以让隋唐平静。从昨晚到现在，隋唐的心里被谈心填的满满的。
她的能干她的精炼，让隋唐敬佩。
她的美丽她的笑容，让隋唐想靠近。
她的酸楚她的眼泪，让隋唐揪心。
隋唐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只想见到她。在座位上待了半杯茶的时间，身后的高跟鞋声哒哒的响起，她来了。还是一如往常，隋唐想看着她从隋唐身边走过，一股香气拂面而来，她喷了香奈儿5号的香水。今天的谈心摘掉了墨镜，画了稍浓的眼妆，隋唐想是为了遮盖昨晚红肿的双眼。
“小唐，总监昨天怎么了你知道吗？”小朱用胳膊肘碰了隋唐一下。
“不知道。”隋唐看她好像又恢复了八卦的本领。害隋唐纠结了半天。
看着谈心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隋唐的心也跟着走了。
下午开会的时候，总监在台上滔滔不绝讲了一个多小时的策划核心，其实这些应该是隋唐这个小职员做的，但是她质疑要代劳，隋唐没有再争取，因为她可能需要工作来治愈自己，小说里都这么写的。
快要结束的时候看到谈心好几次抿了抿嘴唇，隋唐发达的脑部神经传来讯息，溜到茶水间泡了一杯咖啡，放到了总监办公室的桌子上，不小心瞄到桌边的垃圾桶里丢了很多撕碎的照片，隋唐拿出一张正面照拼合在一起，是谈心挎着一个男人的臂膀，撕裂的痕迹划过男人的脸，隋唐的心里酸酸的。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迎面碰到了谈心，她看着隋唐的眼神里有些疑虑，隋唐没有说话，与她擦肩而过。
在感情上，隋唐一直都是慢热的，被动的。大学的时候有个来自北京的同学给隋唐发了2年的短信，隋唐都没有明白她的意思，直到毕业典礼后，隋唐收到了她送给隋唐的一个软皮笔记本，里面用蓝色钢笔满满的记载了她两年的心思。有悲有喜，都是关于隋唐。
“才子，不下班吗？”小朱给隋唐起了个外号。
“嗯，隋唐正在整理思路。”隋唐抬了一下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