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书呆子群
当慕容飞睁眼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他身处在一个乳白色的大理石砖上，石砖方方正正的，约是一百二十五立方公尺。
而诡异的是，这块沉重的大理石砖竟然漂浮在离的至少四十公尺的半空，底下是一个规模远超过大英图书馆还庞大的藏书阁，一群穿着蓝色长袍的家伙正在书堆与卷轴之中埋头苦干，不断翻阅典籍…
“慢慢找吧，一群神秘知识骰到1的笨蛋，是想都不想直接取1了吧？”慕容飞咧嘴大笑着。
“…应该是黄祸种。”一个穿着长袍的学者抬头看着慕容飞，提笔注记道：
“理论上是无所恐惧笨蛋。”
“笨你的大头！”慕容飞掐起声音，学着娘娘腔道：
“你以为我会怕高？你以为我看到石块浮空就该惊声尖叫：我在哪里？你们是谁？我好害怕喔，你们想对我身体怎么样？要这样吗？”
“没错，是黄祸种。”一个长老道：
“很久没有看到黄祸种了，自从忽必烈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这么有胆识的黄祸种了。”
“你是说亚洲人吧？”慕容飞道。
“基本上我们的语系很近似，因为我们的先祖都是来自地球。”长老道：
“这个世界的人类全部都是外来民族的后代，但是黄祸种，是一种严重灾害…
历史上，曾经有几个人穿越，带来不少的征战、混乱，而这些人都有一种特性——当他们在这个世界杀戮的时候，被他们掠杀的生命物种精魄会变成诅咒刺青，刻记在皮肤上，成为他们的力量。
而且，他们都很沉迷并且享受这种带来灾害的诅咒。
而他们的特征，大多都是你这样的亚洲人。”
“看你的模样应该是法师、不然就是术士，念个咒把我驱逐回去原来世界会很难吗？”慕容飞笑着。
“如果可以像驱邪或者斥退亡魂那样把你送走，我们很乐意。”一个老者苦着脸，道：
“问题是，你跟我们大多数的先祖一样，基本上只要来到这个世界，就永远被困在裂隙的这一头了。
而地球，在地震带上就存在很多这种大小规模不等，时不时开启的界域裂隙。
基本上，在你们的世界里，只要是永远找不到踪迹或者遗骸的船难、飞机失事或者神秘失踪，差不多有八成都是被困在这个世界了。
有的人好运，可以在一生中再碰到一次裂隙开启穿越回去，但是那都是极为少数的例子，而忽必烈就是其中一个。”
“剩下的两成呢？”慕容飞道。
“穿越来给野兽果腹了，谁知道？”老者挥手道：
“在我们评估完你对这个世界带来的预期灾害以前，我劝你最好是安静闭嘴，以免影响道你的评分。”
“我不认为我的未来掌控在一群书呆子手里。”慕容飞道：
“相反的，凭我的学识，我绝对有能力在这个世界里闯出一番作为，并且前提是将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全部送下地狱！
漂浮术的法阵，是刻记在石砖下面对吧？”
老者面色大变，一群学者纷纷弃书走避，只见慕容飞抡起拳头，猛力重击在大理石砖上！
大理石砖碎裂，而底部的法术刻印也为之破坏，顿时失灵！
沉重的石砖坠地，发出轰然巨响的同时，慕容飞单手抓起老者的长袍后领高高举起，道：
“我这辈子最讨厌被人评估或者评分，尤其是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你们真以为这个世界有点魔法，掌握了些奥术知识就能主宰别人的命运的话，那你跟我那个世界的浑蛋们有什么差别？
不过，我可不认为你们有那个骨气跟我大小声！”
“制服他！”一个学者掏出卷轴的同时，慕容飞已经踹翻椅子朝他踹去伺候，他更抓起了地上一块巨大的银盘朝墙壁重重一摔！
剧烈的噪音打断了施法的专注，慕容飞直接举起老者当作武器挥舞，一旁的学者投鼠忌器，纷纷向墙壁与书架靠拢，以免真的以为他把长老当作3武器真的拿来砸…
“你不是普通的野蛮人。”一个老者举手制止这场骚动，道：
“你很清楚我们这些法师的弱点，方才你的举动的确严重的干扰了学徒们的念咒，但是，当你面对大法师级别的人时，你又该如何处理？”
“一拳。”慕容飞身型快如鬼魅的冲到长者面前，直挺挺的一拳往他横隔膜位置轰去，长者被送上半空，栽在书架里不省人事…
“管你妈法术定发、瞬发还是默发，我到想看看谁有这个体质来过我拳头的强韧豁免检定！”
“那我到想看看你可以挨上几发火焰…”一群魔法师手掌吞吐着火舌，不断朝慕容飞逼近，一发又一发的火球朝慕容飞身上砸去！
“这种幻术玩意又能骗的了谁？”慕容飞从地上抓起书卷，朝魔法师的衣袖丢去，顿时，他们袖子里面暗藏的药包破裂，药包内的材料彼此产生化学反应起火燃烧…
“硫酸、硝石、硫磺、鲸鱼脂。”慕容飞揪住一个法师学徒，抢走他的法术材料包，道：
“我也变个法术来玩玩。”
他迅速的在烧瓶里面将这四样材料混合，狞笑着轻轻摇晃…
“够了，通通住手！”一个声音划破人群喧哗，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人形生物直接站在桌子上，高声道：
“不要再为难这个人了，他跟那些吓傻的村民、穿越来的普通人并不相同，我可以从他眼睛里看出他绝对有宰杀你们的疯狂程度。
要继续胡闹下去，真的会搞出人命！
我们是学者、研究者、评议会，不是那群拿着魔法来滋事的狂咒师，或者戏谑生命的死灵咏唱者。
别让你们无聊的高傲与白痴自尊造成更多的遗憾！
我们是文字与智能，奥术底下的卑微追求者，寻求更高深的智慧，而不是运用智慧凌驾在世间一切之上！”
“是的，学院长。”所有有齐声喝道。
“但是，以他的疯狂程度，只要他走出这座塔，只会给这世间带来无止尽的灾难！”一个老者有异议道：
“我们不能纵容灾难爆发，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主张囚禁、死刑！”
所有被慕容飞殴打的学者都开始低声评论，似乎附议这个方案…
“你错了，最不能纵容的是你这种人。”那被称为学院长的人猛然一脚将那老者踹上书架，厉声道：
“种族歧视，宿命排他，天灾始于人祸，将不幸与未来的不确定感加诸在与自己不同的物种、生命、生物之上，以宗教为借口，未来为借口，任意决定别人的未来！
如果与别人不同就是罪孽，与你拥有不同就是灾祸，那你干脆杀了我算了！我不过就是个被诅咒的该死魔像，异端技术的扭曲邪恶生命体！”
那被称为学院长的人扯掉长袍，露出他那黄铜机械与血肉交织再一起的诡异躯体，身躯不断喷张着高温与蒸气，宛如鬼神铜像的金属脸瞪出一对锐利如刀的眼神，直视着老者…
“我…我不会…”老者嗫嚅道。
“不知道是不会，还是不敢啊！”老者被恶狠狠的掼在地上，看着他大汗淋漓的模样，还真是软骨头的书呆子…
“我并不是赞同你，或者同情你，穿越者。”魔像对着慕容飞道：
“他们对你的态度，完全是基于恐惧作祟。
你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能不依赖任何队伍、咒语以及其他帮助，靠着一柄巨剑宰杀双头巨人，这种震撼是难以抹灭的。
身为黄祸种，你的身体就是一个可怕的诅咒汇集，只要你能够自我控制，你就能够轻易的藉由杀戮强大生物来聚集诅咒刺青成为你的力量，逐渐的累积，最后难以想象…
双头巨人本来就很难应付的凶蛮，加上他们又会简单的自然魔法，一个人还能单挑，请你将心比心去思考，这群书呆子的担忧…
我不能赞同他们的偏激负面思想，我也不能全盘否定他们所忧虑的可能性，而且，你的身手根本不像是一般农民或者酒醉莽夫，你这身手绝对是一辈子苦练而来。
据我所知，裂隙那头的世界，科技文明的发展程度已经进步到控制电作为生活所需，而那种高度文明世界里，生活品质以及社会风险而言，根本不需要你这种沙场边疆的杀戮生存技能，或者只身冒险犯难拓荒的求生技术。
而你既不遵守秩序，也不愿意轻易向权力与专制低伏的反社会行径，更厌恶无视命令与斥喝，根本不是军人或者佣兵该有的风范与职业态度，你自己反问你自己，你危不危险？
只怕你的道德底线，是看你心情来论定吧？”
“你倒是很理解我。”慕容飞道。
“因为我曾经也是这种人，很久以前。”魔像的脸喷出高温蒸汽，道：
“而数百年前，也因为这种歧视与误会，导致我做了许多疯狂事迹，更做出许多让我自己后悔的事情。
我相信，你骨子里不是坏人，纯粹只是不满那种高高在上，随意摆布别人生死的高姿态，想要捉弄一番，并不是真正心存恶意。
而我相信，凭你的身手，应该可以在这个世界闯出一番名堂。
至于我们这群书呆子，虽然已没有跟你当朋友的可能，但也没必要彻底结仇，请你自行带着你的剑安静离去，恕敝人不送。”
“有劳了。”慕容飞拱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