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父子谈心
晚饭过后，成才他们爷父们聊了很多。吃过饭后，正是看新闻的时候，成才看着电视上播出的一条新闻说道：“爹，你看，现在国家大面积的都是机械化作业，种植粮食都是大面积的种植，所以，这产量也就上去了，经济效益可好了，要是咱们这里也实行这样的政策，那可就好了，到时候，一户人家种植全队的田地，咱们也好给他们家当工人，呵呵。”得志听着，呵呵笑着说：“别说是像电视里那样大面积机械化作业了，就咱们这地方，怎么才能够大面积作业？个人连个人的地块都没有办法种植，还怎么能够让一个人种植全队的田地呢？这不是笑话么？还让咱们去给他家打工，这有什么意思呢？再说了，自从包产到户一来，就一直是这么一个规矩，要是按照你说的那样，那不又成了之前的老路了？要是那样的话，咱们不都的饿死啊，你小子，还能念上书？”成才妈在一旁=听着，却也只是一个人偷偷地笑，倒是没有阻止他们之间的争论。一直以来，他们爷父们就是这样，总是爱拿一些没有意思的事情争的死去活来的，非要分出个上下来。成才急忙说道：“爹，你看见了吗？电视上说的这种机械化大型作业，和之前搞得那些大生产运动是不一样的，那个时候，用的都是些什么呢？可是现在，用的可都是高科技，用那样一台机器，不知道要顶多少劳动力呢？那是国家提倡的节约型呢。”得志却不这样认为，他倒是觉得，国家新闻上所讲述的这些，离自己村子是十分遥远的，可以说是根本就风牛马不相及的。眼下，他们家就只有三口人，种的地也就只有五亩地而已，除过口粮之外，可以说是基本上就没有什么闲钱的，要是按照儿子的那样，把这仅剩的五亩地也承包给被人，而后再给别人打工，当别人的工人，那可真是划不来呢。虽然就只有这五亩地，可是，每年下来，这口粮还算是绰绰有余的，再到城里或者镇上找点儿事做，这日子也算是过得去。真是不知道，儿子抓住这么一个话题，要和他辩论什么？
当然，对于家里面现在的状况，成才也是知道的，只是，他觉得新闻上说的这些都是有道理的，所以，才会和父亲说的，可没有想到，父亲竟然认为那是之前搞社会化大生产时候的老路，真是让儿子不能理解呢。还有就是，目前为止，家里面，包括村上还是镇上所有的人家，种植的作物也就只有小麦了，其余的，就是些土豆，玉米之类的，可是这些，也只是用来当另食来吃，对于真正的经济作物，这里是没有的，也从来都没有人实验过。之前成才是给得志建议过的，可是，一说起这些来，得志就摆摆手说道：“娃子，这种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可不是光说说这么简单呢，咱们这地方离山近，到了秋天的时候雨水多，弄不好就有水灾，所以，种植成经济作物的话，显然是不行的，在春天的时候没有足够的水，可是到了秋天，又雨水充足，这样一来，经济作物不就损失越严重了么？是啊，父亲说的这些，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可是，成才觉得，就他们村而言，土豆，玉米这些，也是有人种的，土豆是蔬菜，市场价格怎么也比小麦要好的多，至于玉米，那就更不用说了，咱们这儿种植的是随便吃的玉米，可是，到了市场上，就有的商品玉米，当然，那些玉米种植起来要求是比较高的，还要和公司签合同呢。所以，对于这些作物而言，经济效益是要比小麦要高出好几倍的。如果咱们这里都种植成了这些经济作物，那么，到秋天的时候，把这些经济作物都换成钱，完了之后，再去买些小麦回来，自己吃，不是很好嘛？咱们这地方虽然秋天的时候雨水多，可是，到那个时候，这些作物，也应该算是收获了吧。成才急忙转过头对着父亲说道：“爹，其实我觉得，也不光是电视上说的这种大型机械化作业这么一种模式，对于咱们当地的情况而言，我一直以为，种植玉米和土豆还是不错的，你说，咱们这地方不是也有种植玉米和土豆的吗，总不至于不能种吧？”得志瞥一眼成才说道：“臭小子，真是不知道你这几年的书都念到哪里去了，别的不说，玉米和小麦的产量，下来不还是一样的吗？况且，玉米成熟的时节还比小麦要迟得多，你说种植哪个划算？”成才咧咧嘴说道：“我说的玉米可不是咱们地里面种植的那种玉米呢，我是说那种制种玉米，就是和公司签合同的那种，那种玉米的经济价值可是比较高的，要是咱们种植那种玉米了，那么，这样一来的话，光地里面的这些收入，不就会增加好多吗？”得志瞪一眼儿子说道：“还是那句话，种地可不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的，这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呢，咱们这地方，秋雨广，弄不好就会发大水，可是，玉米和土豆的生长时期都到十月份了，你说，到那个时候，一旦天气下大雨的话，发了洪水，那损失不就更大了吗？你刚才还说这些要和公司提前签订合同的，可是，一旦玉米地被洪水给淹没了，那么，咱们的损失不就更大了么？到时候，别说是挣钱了，赔钱都会赔很多的。”的确如此，父亲的这些话语是有一定道理的，这，成才并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这几年的天气已经干旱了不少，秋天下雨的时候也很多，可是，真正发洪水的时候，却也没有多少时间，在成才的映像里，从小到大，也就只发过一次洪水罢了。那一次洪水，在成才的脑子里，还是清晰可见的。况且，咱们这里根本就不缺水。
就这样，成才和得志两个人一直争论着，成才妈却在一旁，一直都没有插话。后来，得志就转移话题了。得志说道：“娃子，算了，我和你争论也没有什么意思，你是念下书的人，我争论不过你，可是，要真正种起地来，你还真不是我的对手呢。”成才咧咧嘴说道：“咋不是你的对手？”得志说道：“这种地的学问可真是大着呢，要是真按照你们书上说的那样，还真种不好地呢，要是真那样种地，那样施肥的话，我估计，这庄稼也就都成野草了。”听着父亲说这样的话，成才真是很伤心，突然，成才摆正了脸，很严肃的说道：“爹，你要是这样说的话，我可就真不赞同了，你说，要是按照我们书上的做法，种不出庄稼的话，那么，我这书还有什么意思可念呢？书上的知识不就都成废话了么？”随后，成才又稍微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说道：“爹，其实你说的这些也不是没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书上说的这些，也是有道理的。你想想看，咱们家这几年种地，所施用的肥料，不都是年年增加吗？可是，咱们的地里面究竟需不需要这种肥料呢？要是咱们家的地里面有足够的钾肥，可是，我们在播种之前，还在地里面撒上许多钾肥的话，那么，这些钾肥的钱是不是就算是白花了呢？这一笔收入，算不算是白白投入的一笔附加值呢？”成才这样一说，得志倒是一时之间无语对答了，似乎，他是认输了一样。就此，成才的话语还是没有结束。随后，成才又接着说道：“刚才，你说是咱们这里种植玉米和土豆不太适宜，原因不是气候的问题，而更多的是雨水太多的问题，的确如此，咱们这里的雨水在秋天的时候，是比较多，要是有个洪水之类的，确实是比较麻烦的一件事情，近两年县里和镇上也在积极开展工作，对咱们这里的洪水进行治理，再加上咱们这里近几年的雨水也没有我小时候那么猛烈了，所以，你刚才所说的那些问题，我觉得就根本不存在，所以，咱们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得志看看儿子，撇撇嘴说道：“其实，你说的这些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可是，实验是要付出代价的，咱们这里秋天雨水广，可是，到了春夏季节的时候，却又是十分干旱的，所以，这是根本行不通的。”成才愣了一会儿说道：“你不说这事，我还真给忘了呢，咱们这里现在的洪水治理，主要是把咱们山上的水都引到临县的大沙河里，这样，是能够解决一定的问题，可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要是有特大洪水的话，咱们这里一样是会受灾的，要是，咱们在山体下游，咱们自己的地方修筑一个水库的话，那么，咱们的后顾之忧不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嘛？”得志瞪一眼儿子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呢，你小子，真会想问题啊。”
两个人闲聊一阵子，便都上炕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