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封受的打击不小,自那之后他便惶惶不能终日,见到段词书更是心跳的厉害。
他压不住心里那份悸动,于是干脆不再单独找她议事。
如此一来,他虽怅然若失,但段茵却是松了一口气。
不用每日单独面对少帅,自然也少一分被拆穿身份的危险。
两人各怀心事,司明封更是烦躁的重重搁下手上的毛笔,又将军部刚上交的文件给揉成一团扔了出去。
段茵看着滚到脚边的纸团吓了一跳。
她慌忙躬身道,“少帅恕罪。”
司明封的视线直直落在她笔挺的西装上,这么大热的天,穿这么多不热吗?
印象中段词书好像不管何种季节穿的永远比常人多些……
段茵见他不发话,小心翼翼的抬头,战战兢兢的小眼神恰好撞进他探究的视线里,遂又慌乱的低下了头。
司明封将她这些小动作一览无余的看在眼里,不动声色道,“段秘监何罪之有?”
段茵听他这样唤她,心里又是一阵颤栗。
往日他可都只喊她“词书”,现在却喊她“段秘监”,其中亲疏可见一斑。
她惶惶道,“少帅唤下官来定是有要事,可下官却在少帅面前神游,此乃大不敬。”
段茵跟了少帅两年,对于他的脾气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只要不是大事,做错了坦然承认便是,他不会有大的计较。
但若是刻意隐瞒欺骗……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司明封不甚在意道,“此事并无大碍。”
段茵刚才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又见司明封将一本纪要扔在书案上,声音清冷又透露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你过来,看看这个。”
段茵身在一个科举世家,家里都是读书人,父亲平日里虽端的一派严谨但着实是个好相处的人,而体弱多病的哥哥更是一个温柔的男子。
但少帅却不同,他高高在上,杀伐果断。
段茵对于他的脾气时常捉摸不透,他时而对自己温柔辞色,时而又冷淡倨傲。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尽管她伴他两年有余,心底里却依旧非常畏惧。
段茵强压下心中的害怕,上前一步拾起桌上那本纪要。
翻了翻,上面圈圈点点打了不少红色批注。
段茵低着头惶恐道,“少帅恕罪,是下官粗心大意了。下官这就带回去修改。”
司明封的嘴角几不可见的勾起又迅速落下,声音还是那般肃穆。
“就在这儿改吧,改完再回去。”
“是。”
段茵拿着那本烫手的纪要干脆利落的应道。
书房里只有少帅眼前这一张桌子她自然是不能用的,难不成站着改?
段茵想了想也不是不能,怯怯的瞟了他一眼,正打算开口向少帅借支笔。
少帅表情绷得很紧,幽幽道,“过来,坐这儿改。”
段茵浑身一怔,想着方才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何德何能能坐少帅的位置。
司明封见她不动,语气硬了几分。
“还站那儿干什么?过来”
“是。”
既然是少帅亲自开口,她哪里敢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