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夜,温栩都是睁着眼过的,天亮前,她抹干了眼泪,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回了房间,从嫁入王府,她就被安排到了另外一个院子。
但似乎整个府上的人都在替她感到开心,王妃嫁入府中许久,终于同房了。
但谁也不敢在谢严面前提,温栩更是一连好几天没有出现在他面前,据服侍她的侍女说,是病倒了。
谢严正在用午膳,听闻管家这么传达消息,沉默了一会儿,指尖捏着茶杯转来转去,似是思虑什么。这倒把一旁的管家急死了,王妃都病倒了,王爷不去看也就算了,还不着急去请大夫。
王爷,要不请御医来看看?管家小心翼翼地请示着。
谢严终于点头了,王御医赶来诊脉过后,只说是染了风寒,刚开好几剂方子,又被谢严叫去书房。
王御医出来时,写好的方子上又多了一味名为紫茄花的药,方子交给管家去抓药,回来就煎给温栩喝了。
谢严对她并不上心,相比这个王妃,他还是更关心怡香阁新来的舞姬,哪个不比她风情万种,有趣得多。
谢严一连去了四天,下了朝就往怡香阁跑。
听闻女儿病了,温正带着夫人来看望她,此时谢严还正在怡香阁的舞姬怀中。温栩病得疲倦,卧床不起,温夫人照看了她一会儿,温正来时听了一路的流言蜚语,此时怒上心头,也顾不得她带病在身,指责她:自家夫君都看不住,你是希望我们温家沦为大家的笑柄吗?
他现在指望温栩与谢严恩爱,只有他们夫妻感情好了,若日后荣王得势,他女儿才能保得住他。
温正好歹也是王妃的父亲,管家不敢怠慢,带着人好生伺候,让几个小厮侍女跟在身后随时听候吩咐,温正纵横官场多年,哪能看不出这点小把戏。他直接在院子里的凉亭坐下了,烤着小火炉,喝着茶吃点心,甚是悠哉,足足坐了几个时辰才起身回家。
这么冷的天,可把那几个小厮侍女冻坏了。
天色稍晚时,雪停了,却下起了雨,更加寒冷彻骨。谢严听管家说了今天的事情,心里觉得奇怪,快步回到书房,发现不少东西被人动过了。
白河浑身湿透滴着雨水进来,他摘下斗笠,脸上溅上了血渍,他跪下请罪,属下办事不力,让人跑掉了。
怎么发现的?清楚是谁的人吗?
属下奉命看着王妃,温正来后,属下本要前去通知王爷,发现书房有人,他们应该还没有拿到什么东西,身份仍不清楚。
老狐狸把手伸向本王的府上了。
白河想了想,说:该不会是如果是温正,他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直接让王妃下手不是更容易吗?
应该是太子的暗卫。谢严把被弄乱的书叠好,把东西恢复原位,发现真没有少东西,他舒了一口气,冷声道:如果你发现王妃参与了,不要手下留情。
白河错愕地看着他,反应过来后才自觉失礼,迟疑了一下,才应道:是。
谢严开始怀疑温栩,为了试探她,去了一趟她的院子,温栩刚喝完药躺下,见他闯了进来,有些害怕,手不自觉地就攥紧了被子。他倒不以为然,走上前来冷眼看她,王妃的病还没好吗?
多谢王爷关心,臣妾身体好多了。
温大人今日前来拜访,着实让本王惊喜,王妃见温大人都说了什么?谢严掀开她的被子,把她拉了起来,他倒要看看她是真病假病,这么久都还没好。
被子被掀开,衣着单薄的温栩冷得抖了起来,谢严摸到她的手很烫,不像正常的体温,脸色苍白无力,看来并不假。谢严放开她,温栩无力地靠在床边,鼻尖还萦绕着他身上带回来的那股浓重的脂粉味,尽管府上的人都瞒着她,但她还是无意从打扫院子的侍女闲聊中听到了。
王妃身体虚弱,伺候本王怕是力不从心,过几天府上会住进来几位夫人,王妃可要好生照料。他说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柔情是温栩从没见过的,怕是喜欢得紧。
那是自然。温栩笑得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