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爱你”掷地有声
穆雪本以为,三年的温馨会顺理成章的画上一个圆满的句点。可高考前一天的那个午后,命运偏偏抛出了一块巨大的顽石,一路温馨的小车不得不改变轨迹。
当穆雪看到站在学校门口,一脸杀气的姚梵时,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心里暗暗骂着这个贱货。她本以为姚梵会跟陆函闹上一阵,毕竟自己的男友带着别的女生在全校师生面前招摇过市,这事落在谁身上都会气不过,再加上别人的嘲热讽,这火气怎能一次泄完?
后来穆雪意识到,姚梵之所以能将陆函追到手,绝不只是靠着执着和死缠烂打,经历了这件事之后,她才清醒地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个何其聪明的女子。
姚梵笑眯眯的对着陆函喊道,“陆函,你还会骑车啊,正好,能不能带我去趟前面的超市呢,我想买点东西。”看着和风下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全然没有了那天硬闯班级的鲁莽与蛮横。白嫩的皮肤迎着不算炽烈的阳光显得那么的干净与纯粹,一绺乌云般的头发随风舞,弯弯的凤眉,一双秋水般明眸顾盼生辉,娇小的琼鼻下噏动着小巧的两瓣樱唇,如雪的瓜子脸上红晕片片。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文静的灿然笑着的姚梵,让哪个见了她的人都禁不住痴迷沉醉,不得不赞叹世间竟有如此尤物。即便是穆雪自己,若不是打心底里嫌弃她,也一定会跟自己的好友赞叹评价一番。
陆函回头对穆雪抱歉的笑了笑,示意她下车。穆雪羞红着脸,慢吞吞地下了车,瞥了一眼正得意的笑着的姚梵,落荒而逃一般往教室冲去。
一路上穆雪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来气,“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明明是自己的自行车,凭什么借给他们去浪漫。”穆雪愤愤的骂着。但又一想到陆函跟姚梵是公开的情侣关系,自己再生气又能怎么样呢。对于陆函来说,穆雪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好朋友、好兄弟罢了,浪漫终究还是不属于自己。
道理是想通了,但穆雪还是生气,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吃了好大的一坛飞醋。课间陆函主动跟穆雪说话,她对他爱答不理。陆函似乎也没意识到,还在那傻傻的笑。他悄悄地凑到穆雪的耳边嘀咕道,“今天心情这么不好,是不是又有亲戚来看你了,哈。”
穆雪瞥视着陆函,终究还是忍不住,对他笑了一下。
“不生气了?”陆函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你少来了,气得我胸前的扣子都撑掉了好几个。我恨不得操起凳子来砸死你。”
“我看你不用生气胸前的扣子也能撑掉,哈哈。”
穆雪先是一怔,瞬间明白了陆函的意思,便追着他喊打了起来。就这样,两个人又恢复到了先前无话不说的状态。
高考的那三天陆函便住在了穆雪大舅家,虽然穆雪的大舅母也猜测着他俩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终究觉得年纪太小,又恰逢高考,便让他们各自睡在不同的房间。碍于大舅跟大舅母,穆雪总是跟陆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最后一科考完的晚上,穆雪的大舅跟大舅母回来的得晚,陆函便留下来陪穆雪过夜,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吃过晚饭后,陆函主动洗起碗来。穆雪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七点钟,每个频道都是新闻联播,穆雪一点都提不起兴趣,心事重重的她,又欢喜又愁闷,悄悄偷瞄着洗碗的陆函,就跟给自己讲题时一样的认真,觉得越看越帅,越看越喜欢。可是想到很快就要分开,前途未知,今后不知如何相见,愁闷的阴影又笼罩在少女心头。
今天再不表白,也许此生永远就没有机会了。电视剧中一句台词,猛然惊醒梦中人,犹豫再三,终究是年少大胆,穆雪硬着头皮,从陆函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穆雪瞬时感觉全身的血液沸腾,心脏像是通了电的抽水泵,砰砰的狂跳起来。
“我喜欢你。”穆雪颤抖的说出了着蕴藏在心底很久的四个字。
时钟在墙角不慌不忙的爬着,秒针踏着自己恒久不变的韵脚,不知疲倦地一圈又一圈机械地跑着。嗒嗒的脚步声顺着陆函的外耳廓一点一点的爬进心脏。穆雪明显的感觉到陆函的身体也在颤抖。空气仿佛凝滞在了一般,呼吸声瞬间变得厚重有力,以至于每个墙角的尘埃都能感受那空气里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