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的手松了几分，“灵珠呢？灵珠跑哪儿去了？”

宋祁渊涩然一笑，“君上怕是忘了，当年东方氏惨案，当时她的灵珠就已经出现裂痕，这几年裂痕越来越大，再无挽回的余地。”

四年前，东方家灭门惨案，他把东方婳接到凌霄山，给她衣食无忧，因为不待见，从未查看过她的伤势。

“就算灵珠破裂也不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的灵珠呢？”

宋祁渊垂下眸色，双拳紧攥，“她的灵珠在别人的身体里运转，因为她说她想很爱你，想一直爱你，因为自己要死了，所以让别人代替他爱你。”

就算死，东方婳也要爱着凌霄，她对他的爱超过了生命，逾越了极限。

可眼前这个男人欺骗了她，把她的真心放在地上践踏。

凌霄听见这句话，只觉得胸口很疼很疼，疼到令人窒息。

他明明一直都盼望着东方婳可以离开自己，明明他一直都不想见到她，这样的结局不应该很开心吗？

可为何，他的心如此的疼，如此的难受。

宋祁渊被凌霄放下，脖子上勒了一圈红痕，他本可以抵挡，但他不想动，哪怕凌霄现在要杀了他，他也不会跑。

因为他和凌霄是一样的人呀，东方婳把他当作唯一的朋友，哥哥。

是他辜负了婳婳，自己和凌霄不过蛇鼠一窝。

宋祁渊压下情绪，淡淡说道：“君上，虽然你与她没有什么情谊，但你答应过众人会好好照顾她，所以还拜托君上可以妥善安葬婳婳。”

“这是你亏欠她的。”

宋祁渊说着，瞧了瞧陷入沉思的凌霄，冷嗤一声，“不过也是，君上是何等人物，何曾会对不起谁呢？世人说的没错，凌霄神君，最是，无情。”

说完，他转身进屋。

凌霄重新回到冰室，寸步不离地守在东方婳的身边。

好久，好久，仿佛一个世纪一般。

从一开始的喃喃自语，到后来仔细抚摸着东方婳的鬓角沉默不语。

这样的寂静持续不知了不知多久后，一个侍从走了进来，恭敬地询问凌霄要不要让东方小姐入土为安。

凌霄这才缓缓回神，东方家满门皆灭，无人主持葬礼，自己又能以什么身份主持葬礼呢？

自己还没有兑现承诺，还没有让她嫁给自己，天下之大，再没她的亲人。

侍从隐约听到凌霄神君在说话，那声音很小，很细——

“婳婳，我们还没有成婚呢……”

还未娶你，你就离开了。

……长生殿西配殿。

祛毒成功的白露在当天深夜幽幽转醒，从一旁的侍女口中得知东方婳逝世的消息。

她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狡黠，一丝得意。

那个碍眼的女人终于死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当年，她集结全族势力都没能除掉那个小丫头，让她侥幸逃脱，如此不用自己出手，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她。

真是好的很呐!

心情大好的白露，脸上都带了几分喜悦。

臭丫头，四年前没害死你，四年后照样要你的命，在凌霄心目中的地位你永远比不过我，四年前如此，四年后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