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玉牌,是我妈死之前瞒着我,一步一磕头,上灵山求给我的
她说,灵山的佛,是最灵的佛。
我忍着眼泪,问她为什么?
她笑着说,这是秘密,不能告诉我。
其实我知道,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我妈上灵山求佛祖保佑。
她许愿说,愿意用自己一半的寿命,换我健康平安
后来,我的病好了
灵验的佛祖,带走了我的妈妈。
唐月茹知道以后,笑话我妈说:穷鬼就知道封建迷信,留个垃圾有什么用,不如割个肾卖个肝,给她女儿换点钱。
凌晨两点,周逢颐带着唐月茹回来了
进门的时候,唐月茹抱着周逢颐的脖子,哼哼唧唧地求他:逢颐,今晚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我想把自己交给你......
她说着就把嘴唇贴了上去,周逢颐躲开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唐月茹犯贱。
周逢颐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唐月茹愣了愣,回头看见我,有些挑衅地笑了。
幼薇姐,要是知道你在家,我肯定让周逢颐早点回来了。
今天晚上没看到流星,他怕我失望,非要带我去放烟花。
幼薇姐,对不起啊,你要怪就怪我吧,别生逢颐的气。
我喝了点酒,整个人昏昏沉沉地站起身,走向她
直接问:我的玉牌呢。
唐月茹心虚地眨眨眼,还在笑着: 你是说保险柜里那块玉牌吗?
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给摔碎了,看着也不值钱,我就给扔了。
我的眼泪猛地掉下来,一瞬间手脚冰凉,嘴唇控制不住地直哆嗦
脑子里全是我妈死的那天下午,她紧紧抱着我,一遍一遍地擦掉我的眼泪
她让我别怕,她说她不走
她说她都跟佛祖说好啦
玉牌在,妈妈就在。
我甩手就把酒杯砸向唐月茹,杯子碎在大理石上,溅起的碎片划破她的腿
她害怕了,后退两步,缩在周逢颐身后。
可怜兮兮地喊着:好疼。
我撕扯着她的衣领,歇斯底里地问: 你把它扔哪儿了!你把它扔哪儿了!
周逢颐上来拦我,我扇了他一巴掌,骂道: 我们还没离婚,你凭什么带她回来? 你凭什么让她乱动我的东西? 你凭什么!
你就那么等不及地要睡她? 周逢颐,你恶不恶心!
他有些野蛮地抱住我,抚摸着我的头发,压过我的声音,沉声说: 幼薇,你冷静一点。
我带你去找你的玉牌,好不好?
你别哭了,我求你别哭,我看着心疼。
我的玉牌是唐月茹今天早上扔掉的,应该还没有被处理掉。
周逢颐开车带我去垃圾站,一路狂飙。
他陪我在垃圾堆里翻找,一个有洁癖的人,也不怕脏、不怕臭了,弄得满手污泥。
从天黑找到天蒙蒙亮起,我什么都没找到
太阳升起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特别无助。
天边的金光刺痛我的眼睛,我咬着嘴唇忍住眼泪,憋着一股劲儿,不敢让自己哭出来。
垃圾站的老夫妻看我可怜,也来帮我一起找
终于,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那位奶奶喊我:闺女,你来看看,是不是这个呀?
我猛地站起身,一瞬间天旋地转,顾不上那么多,从垃圾堆里拔出鞋就往过跑.
奶奶手里拿着一个檀香盒,盒子里装着七零八落的玉块
它就是我的玉牌,可是它真的碎掉了。
其实我应该高兴的。
找到就好,找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