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肖似自己,却比自己更为年轻的脸,难怪会让他对这个女生有这么多例外……
许遥初怔了许久,直到眼泪流了满脸,她才竭力压抑住那股痛苦,颤着手关掉手机。
黑暗里,哪怕闭上眼睛,也再没有了睡意。
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沈喻白起床时,她还在背对着他睡觉。
他有些意外,这几年许遥初每天都起的很早,但沈喻白没说什么,洗漱完便离开了家。
而等他离开后,侧身背对着门的许遥初睁开了眼,双目红肿无比。
之后连续几天,他仍然每天回来的很晚,以前,许遥初从没怀疑过什么,他一个人扛着沈氏集团的担子,许遥初陪他从公司最苦的那几年熬过来,知道他对公司很上心。
可如今,她却忍不住想,他究竟是为了工作加班,还是为了跟苏筱在一起?
到了周末,两人一起回老宅吃饭。
饭桌上,婆婆冯青看到许遥初瘦削的身子,面上挂满了不满。
“都结婚五年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
许遥初脸色一白,生育这个话题,一直是她和沈喻白之间的禁忌。
三年前,公公刚去世,沈氏最动荡的时候,沈喻白每天为了工作殚精竭虑,许遥初也跟着他日夜不休,后来大病了一场。
也就是那一次,她失去了一个孩子。
那时,在医院,沈喻白红着眼拉住她的手,第一次落泪:阿初,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可她的身体终究落下了病根,调养了几年都没能再怀孕。
婆婆并不知道这些事,以往她催生时,沈喻白总会挡在许遥初前面,可这次,他没有任何反应。
许遥初心底一酸:“我会努力的……”
冯青早烦了这套说辞,她本就不喜欢家境普通的许遥初,还有一对那么上不得台面的父母,要不是当年沈喻白不顾父母反对,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也非她不娶,像沈家这种名门,又怎么可能让她进门。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这些!”
吃完饭后,冯青递给她一大袋药,“这些都是备孕的药,你给我认真吃。”
许遥初面色为难,而沈喻白只是看了一眼,淡淡道:“妈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吧。”
冯青这才满意,又严厉道:“三个月之内,你必须怀上孕!”
两人回到家时,已经快到中午。
许遥初倒了杯热水,看着那袋药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拿出药盒准备吃。
这时,沈喻白从卧室拿了什么东西出来,看见她准备吃药。
漫不经心的开口:“你倒是听话。”
见他不在意的模样,许遥初喂药的动作一顿,红着眼抬眸看他,“阿深,你还想和我有孩子吗?”
他一怔,没有回答,只是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离开了家里。
半晌,水杯里的水都快冷了,许遥初才一仰头把药咽了进去。
连续吃了一周,她的身体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天气渐渐变冷,整个城市入了冬,沈氏集团的年会也举办在即。
每年的年会都会跳舞,而许遥初每年也都会以舞伴的身份陪沈喻白去参加年会。
她以为今年也一样,提前为自己准备了一条蓝色丝绒的礼裙。
看着这条礼裙,许遥初的心渐渐飘远,想起了五年前,在毕业晚会上,她也是穿着这个颜色的礼裙做沈喻白的舞伴。
最后,在所有同学的见证下,他单膝下跪,向自己求了婚。
“阿初,此后漫漫余生,你是我唯一的舞伴,嫁给我好吗?”
从校服到婚纱,两人一毕业就结了婚。
彼时年少,两人的爱多得快要溢出来,多得让如今的许遥初怎么也不肯相信,沈喻白对她的爱会消失。
直到年会那天,许遥初一个人在家从天亮等到天黑。
她没有等到沈喻白来接自己去参加年会。
她穿着那件精心准备的礼服,盯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一寸一寸冷了下来。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