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也吃不了几口,你就别操心了!”我努力的平稳着自己的情绪,装做关切的问,“昨晚你几点回来的?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忙?”
“最近正是订货会,确实忙,很多用户都要报价。我回来的时候贞姐说刚刚喂你喝完药,就问了一下,然后去书房忙到很晚,就在书房睡了。”他回答的时候还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
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我突然很愧疚,他没有骗我,说的是实话,每年的订货会,都是这样,报价单子一大堆。为了这个家他还在努力拼搏着,我怎么能怀疑自己的老公?
应该就是贞姐了。
他伸手端起药碗,还张嘴尝了一下,“不热了温度刚刚好,来,先把药喝了,一会好吃早餐!”
我佯装不耐烦的蹙起眉头,用平时与他互动时的娇媚说道,“有什么用,喝那么多,也不见有什么起效,都反胃了,老公不喝行不行?”
“宝贝乖!药还是得按时喝,你看今天不是明显好转了,你都多久没有说饿了?这个药前天齐大夫又调整了一下,看来是见效了!别灰心!”他说的波澜不惊,看不出一点破绽,还是那个以我为中心的好丈夫。
看着他毫不知情的样子,我陷入了两难,这药喝下去就会陷入昏睡,那我就无法找到证据,更无法揪出幕后这只黑手。
“我不想喝!”说完,我靠进他的怀里,脑袋飞快的旋转着,怎样才能支开他。
他一只手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另一只手将药递到我的嘴边,“乖,听话,赶紧将药喝了!我们得再接再厉!”
我心里急切,看来我是躲不过去了。
“我自己来!”说着,我不情愿的接过碗,心里不停的狂跳。
我笃定,这药我现在喝下去,半小时后,我还得睡。
可是傅言安一脸关切的看着我,满眼都是宠溺,一副完美的护妻狂模样。不过这种固执又令我生疑,他为何非得要我喝下去呢?
这要是以前,我必定被他缱绻的目光骗的就范,可是我现在似乎在他的笑容背后,看到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而这把匕首正一点点的逼近我,不是关爱,而是在逼我就范。
我心下焦急,又没办法说,想发脾气,又怕打草惊蛇,我不得不端起了药碗……就在我以为躲不过这一劫了,没想到就在这时,贞姐推门走了进来。
傅言安的眼睛依旧看着我,我将药递到唇边张嘴喝了一小口,傅言安这才安心的一笑,然后将注意力转移到贞姐那边,他起身去接贞姐手里的托盘。
就在他起身接托盘之际,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贞姐的视线,我快速的将手里的药碗,向身上盖着的暗花色毛毯上一倾斜,泼了出去。
然后又快速将药碗拿回唇边,装作仰头喝下,唇角还挂着碗边的药汁。
其实,我是将刚才喝进了嘴里的药,又吐回了碗里,看起来是我剩下的碗底。
与此同时,傅言安已经接过了托盘转过身。
我掀开身上的毛毯,堆在了身侧,又将手里的药碗递给贞姐说,“我自己来吧!”
傅言安赞许的看着我,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还不忘在我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随即又端起饭碗想喂我吃饭。
我佯装脸红的推开他,“你快去上班吧!别腻歪了!”
他儒雅俊朗的一笑,伸手捏了捏我瘦削的都是皮的脸,“好,那我去上班了!你吃了饭好好的休息!我尽量早些回来,陪你和三宝!”
“好!”我看着他,故意露出留恋的情绪,“快走吧!晚上早点回来!”
其实,我是怕他伸手整理我身边的毯子。
直到他走出去,全程也没有与贞姐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