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夜里睡不好,我脑子混沌一片,总是丢三落四。
早上,我送完女儿上幼儿园,到公司才想起来,做的计划书没带。
只好请了假跑回去拿。
拿了材料要走的时候,房东老太太「吱呀」打开了房门,走出来阴恻恻地看着我道:
「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想起周晴说过她脑子不正常,便试着心平气和地对她说:「阿姨,您为什么不能像您女儿那样接纳我们呢?我一个人带女儿找套合适的房子不容易……」
「如果说,她不是我女儿呢?」老太太打断了我,盯着我的眼睛道。
我第一反应是这老太太真的病得不轻。
「如果我说,她是我妈妈呢?」老太太一步步走近我,猛地攥住我的手臂道。
我被吓到了,一把推开她,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神经病太可怕了。
若是如此,我和芽芽得考虑搬家了。
周晴这套房子,是半年起租,押三付三,租这个房子几乎花掉了我大部分积蓄。
如果此时再找房子,钱根本不够。
而且,如果我提前退租,刚付的三个月房租是不退的,想想就肉疼。
5
不料,正在我纠结之际,回公司路过天桥的时候,被一个算命的老道拦住了。
老道挂了个「算无遗策」的牌子,一只眼白内障,另外一只眼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好像睁不开似的,只有一个小缝儿,一身道士服洗得发白,补丁叠补丁。
「姑娘,要不要算一卦?」
我一想最近我和芽芽都睡不安稳,那就算一卦吧。
金钱卦,三枚铜钱撒出去,得了个第三卦水雷屯。
老道大呼不妙:「下震上坎,异卦相叠,震为雷,坎为雨。雷雨交加,险象丛生,环境恶劣啊。」
「你身上有一股儿血腥味儿,带着些腥臭,住的地方不太平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便问怎么个不太平法。
「你有没有想过,你租的房子根本不是房子?」
瞎老道翻着白眼低声问我。
「不是房子,是什么?」我手臂上寒毛直竖。
「房东是不是不让你往墙上钉钉子?」
我点头说是。
「你今晚回去钉一颗钉子就知道了。」
老道又给了我两张符纸,「记住,钉完之后,把这两张符纸贴在身上,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