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向初近乎自虐的看完了这一场烟火。
付翊丞陪着安思琪回到安家后,被她带到了琴房。
安思琪坐落在黑白钢琴前,纤细的手指起落,弹出一串优美的乐声。
一曲结束,她笑看着付翊丞:“记得吗?这是你向我表白时弹给我的曲子,我学会了,打算在婚礼那天送给我们的爱情。”
付翊丞温柔注视着她:“当然记得。”
阮向初也记得,因为这首曲子,是她陪着付翊丞练习的,从一开始的磕绊,到后面的熟稔,娴熟。
曾经,她也悄悄为付翊丞学过钢琴。
那是大学的校庆晚会,阮向初和付翊丞被班里的人推选出来,表演双人钢琴弹奏。
付翊丞的钢琴是自小学起的,阮向初的技术差了很多。
为了能弥补差距,她没日没夜的练习,只希望不拖付翊丞的后腿。
可到了登台那晚,表演的人,却从她变成了安思琪。
她到现在都记得付翊丞的语气:“思琪刚学会钢琴,她需要这个惊艳众人的机会。”
于是他们一起登了台,双手联弹,郎才女貌,成为学校的金童玉女。
阮向初站在台下听完了整曲,在付翊丞看来时,她抬起因为练习过度,颤抖不停的双手,慢慢鼓掌。
不被偏爱的人,注定被放弃。
阮向初从没有哪一刻,这般清楚的意识到这件事。
琴房,付翊丞手指无意识的按下一串熟悉的音符,脑海中突然想起小时候和阮向初练琴时的场景。
又看到她成功顺利完成曲目时,看向自己的喜悦笑容。
那时的她,脸颊白皙微红,看向自己的眼神明亮又渴求,爱意更是毫不掩饰。
“翊丞,你在想什么?”
安思琪疑惑的声音打断了付翊丞的回忆。
“没什么。”他莫名有些仓皇,“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回去了。”
付翊丞快步离去,却没去公司,反而驱车来到了阮家。
明明已经深夜,屋里还亮着灯。
阮向初看着熟悉的家,好想进去看一看。
但付翊丞不迈脚,她就只能在外面无望的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走出抹高大的身影。
是付父。
阮向初有些惊讶,这么晚了,付叔叔怎么会在自己家?
“滴滴!”
付翊丞按响了车喇叭。
付父看过来,随后走进上了车:“你怎么过来了?”
付翊丞定定看着他:“您不也在?”
付父一顿,另起话题:“向初的事你阮阿姨都告诉我了。不就是她喜欢你吗,也没做什么错事,你赶紧把人找回来。”
付翊丞微微皱眉:“她明知我和思琪两情相悦,还喜欢我,这不算错?”
付父反问:“那她做了什么,破坏你和思琪的感情了吗?”
付翊丞冷笑一声:“她应该庆幸没做什么,否则就不只是赶她出去这么简单了。”
“你!”付父脸色一变。
阮向初垂下的眼里尽是悲戚。
是啊,她什么都没做就已经是错了。
若做了什么,付翊丞可能连她母亲都不会放过吧?
付翊丞脸上浮现一抹清晰可见的烦躁:“爸,错的人是阮向初,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来质问我?”
“她去了哪儿,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付父眼里满是复杂。
许久后,他问:“你对向初,就没有一点喜欢?”
付翊丞毫不犹豫:“喜欢那种女人,我宁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