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温姝来找我。
小助理喋喋不休和她吐槽梁白薇,提到她泼我咖啡的事。
温姝气得肺都要炸了:「她怎么敢的?」
「仗着有人撑腰呗。」小助理不断拱火。
我皱眉看了眼小助理,她做了个闭嘴的动作,不吱声了。
「小贱人,我还收拾不了她了?」温姝的火气已经压不住,拿起车钥匙气冲冲往外走。
「姝姝。」我心道不好,赶忙追出去。
到门口,只见到红色的跑车飘逸的车尾灯。
我不禁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
十六岁时,我家破产,巨大的变故让我在名媛圈成为一个笑话。
温姝曾为了我,把一落井下石的大小姐打得头破血流,满地打滚求饶。
因为这事,她被家里丢到国外,吃了不少苦头。
我母亲总说,我是个害人精。
细细想来,倒也贴切。
温姝不接电话,我也不知道上哪找她。
她要找梁白薇,多半是去找司匪要人。
司匪啊。
分开这两年,我们之间没有过一通电话。
前些时日他倒是打来了,硬生生一句话没说。
手指在他的号码上停留许久,还是拨了出去。
铃声在耳边盘旋,每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他接了。
可我却又突然难以出声。
他也不说话,话筒里清晰地传来女人尖锐的吵闹声。
我的心头一沉:「姝姝是不是在你那?」
司匪似乎是走远了些,阴凉凉地挑起尾音:「你谁?」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我还是被噎了一下:
「我是棠岁。」
「哦。」他拖着懒腔:「有事?」
「……」明知故问。
我心平气和问:「你在哪?我现在过去。」
话筒里静默了一会,传来司匪轻飘飘的嗤笑声:「找我?」
找温姝。
听出他的讥诮,我忍了忍:「嗯。」
「呵。」司匪的声音倦懒地嘲弄:「姐妹情深啊,为了她,不仅打来两年第一通电话,连见我都愿意了。」
公子哥惯会阴阳怪气。
我耐着性子重复问:「你在哪?」
「得了,您别忙活。」司匪没了耐心,客气得阴冷。
「啪」一声,他挂了电话。
我无言地听着话筒里的忙音。
他的意思很明显。
不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