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办公室。
傅西辞的表情冷的像能结霜,他按了按太阳穴:“她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医生其实也不确定,这个要根据病人的恢复情况。
有的可能很快就恢复了,有的可能一辈子也恢复不了。
听到医生说南浅有可能一辈子也恢复不了,傅西辞心里蓦的冒出一阵燥意。
“尽量让她快点恢复记忆。”
留下这句话,傅西辞就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病房的时候,他刚好在门外看见傅宇星收了粥碗,南浅还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她刚醒,又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好不容易有一个信任的人,自然是把自己所有的依赖都倾注在他身上。
“你多陪陪我好不好?”
“我还得回学校。”
“可我是你的女朋友,我受伤了。”
“不是,我……”
傅宇星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她一双眼蕴着水光就那么看着自己,可怜兮兮的。
她的害怕和没有安全感都不是假的。
然后,原本要反驳的话就彻底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算了,看在你可怜的份上。”
南浅的眼睛便弯了起来,欢天喜地的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
……
门外,傅西辞看着那样的南浅,竟然一时有些走神。
这么粘人的南浅,他只在她小时候见过。
曾经,她也这么依赖自己,只要自己多空出一点时间去陪她,她就高兴的像得到了全世界。
从什么时候起,她越来越不依赖自己,不会在他面前撒娇,甚至变得小心翼翼,只敢偶尔默默的看他一眼,也会很快移开目光。
他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时,手机开始震动,他接通电话。
是助理打来的,这两天因为南浅出车祸的事,公司很多事都没来得及处理。
很奇怪,他曾以为自己既然能很决绝的推开她,拒绝她的感情,应该是能接受她离开自己的。
可直到当得知南浅出车祸的那一刻,滔天的恐惧和紧张几乎覆灭他的心,让他不顾一切的赶到她身边,只想守着她,确认她的安全。
而当她醒来,他看着她将自己忘得干干净净,看着她把傅宇星当成男友,看着她把从前只对自己的依赖转移到别人身上。
傅西辞缓缓收紧了自己的手。
这是……嫉妒的感觉?
不,不可能,南直可笑。
傅西辞闭了闭眼:“我马上回公司。”
像是逃避一般,他坚定地转身离开了医院。
之后的几天,南浅在医院养伤,他则埋头在公司工作。
两人的生活没有一丝交集,这反而如了南浅所愿。
傅宇星自那天之后,每天都会来看看南浅,只要一看见他,她就非常高兴,哪怕后来傅宇星解释了,自己不是她男朋友。
戒指也只是他捡到的。
但南浅还是坚定地认为,自己以前一定是喜欢他的。
从她看见那条戒指的第一秒,她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戴上它的人,就是她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