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忏悔,沈嘉沫面容松动了些许。
有那么一刻,她突然觉得姜小苒可怜又悲哀,身世坎坷,又因为爱情走到今天这步……
沈嘉沫叹了口气,拿了块手帕给她:“你要真觉得心里有愧,以后就好好生活吧。”
话刚落音,虚掩的门被推开。
两人转头望去,陆泽洲大步跨了进来。
姜小苒立刻站起身:“泽洲哥……”
陆泽洲黑着脸,眉眼间带着愠色。????
本来在办公室值班好好的,哨兵却过来说看见姜小苒又往沈家去了。
他生怕再出什么事,就连忙赶过来。
看了眼沈嘉沫,确认她没什么事后,冷沉的眼神看向姜小苒:“你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吗?”
姜小苒低下头,不敢说话。
沈嘉沫也疲惫了:“算了,你带她回去吧。”
听见这话,陆泽洲眼底划过抹诧异。
她这是在为姜小苒说话?
姜小苒破天荒地没有纠缠,而是乖乖地跟着警卫员走了。
沈嘉沫看着身边站的跟木头桩子似的男人,皱起眉:“你怎么不走?”
陆泽洲凝着她,眼眸深沉的像片汪洋,让人几乎沦陷。
沈嘉沫心一顿,本能地后退两步。
这时,许少聪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嘉沫!”
陆泽洲眼底一凛,乘着沈嘉沫没反应,一把把人捞进怀里。
伴着院门被推开,他俯下身,重重俘获那微张的红唇!第22章
‘啪嗒!’
许少聪手里的文件袋掉在地上,他整个人都傻了。
他看见了什么?
陆泽洲把沈嘉沫抱在怀里,还亲了她!
沈嘉沫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感受到双唇被轻轻啃咬的细痛,才骤然回神。
一张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涨的通红。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面前的人,躲瘟神似的后退好几步:“陆泽洲,你耍什么流氓!”
看着沈嘉沫绯红的脸,陆泽洲淡定地抬手抹了抹唇角,余光瞥向还僵着的许少聪:“夫妻之间这样不是很正常吗?”
沈嘉沫下意识看向许少聪,故意跺跺脚,咳嗽了一声。
许少聪回过神,后知后觉地朝陆泽洲敬了个礼:“陆旅长。”
“……”
沈嘉沫的肠子都快气的打结了,这家伙是不是忘了在陆泽洲面前,他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啊!????
陆泽洲眸光闪了闪:“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见他一副主人的架势,沈嘉沫拉下脸:“这是我家,有事也是找我,陆旅长还是赶紧回自己家吧。”
许少聪捡起文件袋,冷不丁地说:“要不……我先走?”
沈嘉沫瞪向他,用眼神传递‘你敢走试试’。
许少聪看了眼陆泽洲,对方俨然是希望他走的。
左思右想,他还是决定对不起‘兄弟’,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陆泽洲比他大那么多。
许少聪直接把文件袋塞到沈嘉沫手里:“今天傍晚从燕北军区传来的电报,没来得及给你,我先走了。”
说完,朝陆泽洲匆匆敬了个礼就跑了。
沈嘉沫僵在原地,暗想着明天见到他一定要把他狠狠揍一顿!
“你的‘未婚夫’,好像不太在乎你。”陆泽洲半揶揄半打趣了句。
她强撑起笑,转身看着他:“他很相信我,所以不会计较。”
听着这样蹩脚的理由,陆泽洲忍不住笑了。
沈嘉沫不由一愣,两辈子以来,她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笑,而起笑的这么自然。
出神间,对方又凑了上来,呼吸几乎都洒到了脸上。
“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陆泽洲低沉的嗓音像是砂砾,洒在她的心上,有点痒痒的。
沈嘉沫回过神,男人已经走了,只有远去的脚步声。
她捂着胸口,竟然发现自己的心跳那么快。
难不成……自己对陆泽洲余情未了?
不行!
她跟他肯定是不可能的,就算自己对他还有感情,但也不能忘记当初他是怎么委屈自己的。
压下不该有的念头,沈嘉沫打开文件,里面是延迟归队的报告。
看来在东海军区有支成熟的野战队前,他们暂时是回不去了。
次日。
因为昨晚的那翻折腾,沈嘉沫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训练时,她还是忍不住去想昨天的陆泽洲的笑……
“训练的怎么样?”
陆泽洲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嘉沫转头看去,见他正迈着长腿走来,一副视察工作的模样。
她愣了愣后敬了个礼:“一切顺利。”
眼见两人站的近,正端枪的女兵们忍不住小声讨论起来。
“听说他们俩是夫妻啊,????怎么一个在东海,一个在燕北啊?”
“我姐退伍之前跟我说过,沈教官之前被诬陷伤人来着,事儿闹挺大……”
听见她们的窃窃私语,沈嘉沫皱眉看过去,她们赶忙闭了嘴。
“姜小苒走了?”她冷不丁问了句。
陆泽洲迟疑了瞬:“突然发高烧,今早送医院去了。”
听了这话,沈嘉沫心里堵了一下:“这下好,陆旅长可以多照顾她两天了。”
陆泽洲眉尾微挑,似乎从里头听出几分酸意,刚想说话,指导员突然跑了过来。
他朝陆旅长敬了个礼,表情严肃:“旅长,市里发生一起劫持人质案,公安请求军方一名狙击手击毙歹毒,解救人质。”第23章
指导员说话时,目光看向了沈嘉沫。
陆泽洲皱起眉,能让公安来找军方的,情况一般都是很棘手的。
没等他开口,沈嘉沫已经明白了:“我去吧。”
因为情况比较紧急,她换了身便服,带上自己的狙击枪就上了车,但没想到开车的居然是陆泽洲。
她登时愣住:“你不用值班?”
陆泽洲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半垂着眉眼似乎在思考。
沈嘉沫也没再问,默默调整自己的枪。
一个小时后,车停在了市里最大的百货大楼外。
马路上围满了人,公安车和救护车都停在路边,公安们都在疏散群众,但还是有不少喜欢看热闹的往大楼里面看。
陆泽洲和沈嘉沫下了车,公安局局长立刻走了过来,两人互相敬了礼,陆泽洲便问:“目前什么情况?”
“三个歹徒挟持了一对母子,在三楼服装店的死角,我们的狙击手没办法精确射击,所以只能请军方来帮忙了。”
局长刚说完,沈嘉沫就问:“三楼通风管道在哪儿?”
局长闻声看去,才发现陆泽洲身边还站了个女人。
她一头利落短发,五官精致却不失英气,平常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竟然有种军装的飒爽,特别是她手中的狙击枪,让人不禁探究她的身份。
“这位是……”
陆泽洲介绍道:“她是沈嘉沫,燕北军区野战队的狙击手,在东海军区做临时教员,也是我的妻子。”
听见他最后的介绍,沈嘉沫怔了怔,又狠狠瞪他一眼。
最后一句明显多余啊!
但情况紧急,她也懒得去跟他计较,直接说:“麻烦带我进去看看。”
局长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让人带她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