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和沈星辞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
但和其他青梅竹马不同,别人家的要么是成双成对,要么亲如兄妹,而我俩不说相看两厌,但也确实是从小打到大的死对头。
打个比方,我俩会因为吃饺子蘸醋还是蘸酱油,或者吃甜粽还是肉粽而吵上三天三夜。
可以说,任何一个有争议的话题,都会引发我们俩的争执。
不过因为我妈妈和他妈妈是十几年的铁闺蜜,且互为我和沈星辞的干妈,所以我俩从小到大都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念书。
前十八年,刨去不会说话的那几年以外,其余时间我俩几乎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直到去了不同的大学才有所休战。
我看着沈星辞的臭脸出现裂痕,浮现出茫然,于是叹了一口气,阐述事实:「这是小宇。」
他不可置信地跟着重复了一遍:「这是,知宇?」
谢知宇点点头:「正是在下。」
他干笑两声:「啊,那个,这么长时间不见,长这么大了啊,都快要不认识了。」
谢知宇诚恳道:「难道不是根本没认出来吗?」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谢知宇这张嘴,一开口我就知道他没早恋。
就他这种开口就把话题聊死的人,谁和他谈恋爱啊?
我叹了一口气,打破尴尬问道:「沈星辞,你怎么会有我家大门的密码?」
他说得理直气壮:「当然是干妈给我的。干妈说你一个人在家,不太放心,让我过来照顾你。」
谢知宇抬起胳膊,伸出一个食指指向自己,插话问道:「我妈说我姐一个人在家,那我呢?」
沈星辞歉意一笑:「抱歉,干妈没说你也在,不然我也不会误会。」
谢知宇的玻璃心碎了一地,转身哭唧唧地上楼了。
而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妈,找你照顾我?我是不是听错了啊?」
他耸耸肩膀:「你要是不信,可以打个电话问问。」
我立马拿起手机给我妈拨了个电话过去。
「到家了?」我妈懒洋洋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有点子无语:「我不是把车票都发给你了吗?我已经到家很久了。」
「哦,我没看。那你找我干吗?」
我更无语了,问得言简意赅:「妈,你把咱家大门的密码给沈星辞了?」
她承认得相当爽快:「对呀,是我给小辞的。」
我瞥了一眼沈星辞,后者贱兮兮的给了我一个眼神,仿佛在对我说:你看吧,我都说了。
我捂住嘴和喇叭,小声质问:「妈,你怎么能把咱家密码给一个外人呢?」
我妈切了一声:「小辞可是我干儿子,怎么能算是外人呢。而且家里就你一个人,我和你爸也不放心。正好你干妈他们也和我们一起出来了,你们俩孩子相互也算是有个照应。」
「谢知宇还在家呢,我哪需要他照应啊。」
「啊?小宇在家?我给忘了。嗨呀,无所谓,反正就是这么个事情,我和你爸准备上飞机跳伞了,也不说了啊。」
不等我再说什么,电话被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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